(' 很快罗莎莉见到了愁苦的尼尔。
“小姐,所有田地都喷洒了药剂。”
“你们大概统计了吗?麦子还剩多少?”罗莎莉双手捏得很紧,小心地问他。
“最多只有往年的五分之一。”
罗莎莉往后倒了一下,很快用手撑在桌面上转过身低下头:“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这几天辛苦你们盯紧点别再出差错了。”
咔嗒的关门声响起,罗莎莉的脑海疯狂地搅动,她无法接受这样的后果,身体里好像被鹰啄食,疼痛难忍。
同时迷茫也如喷泉一样爆发,她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好半晌她突然开始翻看所有的抽屉,终于在她的记忆的地方找到了布拉德利家的存款单和所有的粮食合同。
她坐在椅子上,拿出纸笔开始计算。
除去存款单上的钱,布拉德利太太手上大概还有一百英镑的零用,还有投资在外的本钱和利息。
算来算去除掉接下来一年的雇佣费、买种子的钱等最后只剩下八百英镑,而那些额外的珠宝、新衣、美食通通没有算进去。
听起来还有点富余,其实买来的船还差七千英镑才能回本,要是重新购入的话又要一万多的英镑。
罗莎莉只能安慰自己至少没有破产,只是要恢复从前还需要很多很多时间。
她将双手插入发间,头疼欲裂。
咚咚咚。
“小姐,老爷醒了!”
莉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感谢上帝!”罗莎莉亲吻一下自己的手指感恩道。
第8章 黑夜就像愁云笼罩着布……
黑夜就像愁云笼罩着布拉德利庄园,唯有屋内散发出的灯光能驱散片刻。
“爸爸,你还好吗?”罗莎莉坐在床边问。
布拉德利先生半靠在三四个枕头上,眼角耷拉、神色苍白又疲惫:“还死不了。”
“别说那样的话!”
“抱歉,罗丝。”布拉德利先生又问,“赖特呢?让他来见我。”
罗莎莉制止女佣的动作只是让她们都先出去。
然后才靠近布拉德利先生小声说:“爸爸,一切都是拜伦搞的鬼。”
“拜伦?他怎么会。”布拉德利先生吃惊道。
“他早有预谋!他故意开除那些农业工人安插自己的人手,故意不喷洒药剂,还不知道从哪里短时间内运来了那么多害虫。”罗莎莉愤愤道。
“抓回来了吗?”布拉德利先生费劲地直起身子问。
罗莎莉摇头:“他逃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我让赖特先生去找了治安官发布通缉令。”
“我对他多好啊,他来的三年里我还邀请过他们一家来参加舞会,他走前你妈妈甚至还多给了一枚金戒指。”
罗莎莉将手轻缓地放在他的肩膀上沉默着。
“是我看他处处不得志才让他来农庄做个体面的管理者......等抓到他了直接绞刑。”
“爸爸,也许我们不应该乱发善心的。而且他还带走了药剂。”罗莎莉困惑又焦虑地说,“还有......如今家里没有多少英镑了......”
“罗丝,我们不能保证别人永远不起贪念,因为你甚至都不能保证自己是无私的圣母。可因为一个人就为所有人定罪就是撒旦也不会这样。”
布拉德利先生又说:“既然他带走了药剂,这么一大批他走得一定很慢或者说他已经投靠了附近其他的庄园主,这方便了我们的寻找。”
“我明白了,爸爸。”罗莎莉说。
“家里的账不明白的就来问我,你妈妈,哎......”
“爸爸,如果你相信我,我会证明给你看的。”罗莎莉坚定地说。
“我当然相信你。”布拉德利先生抬起手覆在罗莎莉的手背上,“罗丝,别害怕。”
“我不害怕。”
布拉德利一家的事很快传遍了整个桑杜,大家都在看好戏布拉德利是否会就此一蹶不振。
事情发生的第二天罗莎莉就接管了布拉德利庄园。
明面上是布拉德利太太做主,因为她不能越过安好的母亲,这样不体面。
桑杜有的是人在看他们笑话,但只要罗莎莉不在意就没人能伤害她。
而最先上门打探的是住在桑杜附近的波比姑姑和她的孩子们。
波比德温,布拉德利先生的二姐,嫁给了桑杜镇上的一个木材厂厂长。
在罗莎莉焦头烂额之际,她带着三个孩子敲响了布拉德利家的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