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跪在地上拼命地咳嗽呼吸,很快又被那根十分脆弱的摸上去丝滑的头巾勒住。
他使劲地往后抡手臂或是用脚踹,摆脱了一次又一次,又一次又一次的被缠上。
直到他停止了呼吸和动作,仰面倒下。
他死了,一双眼睛睁得快要凸出来,嘴巴张得非常大。
她杀了一个人,罗莎莉跌坐在地上,手里还拽着头巾。
静静地坐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放在流民的鼻子下,死了。
她哭着哭着解恨的笑了起来,松开头巾仍由它被肮脏的雪水浸透,她的双手有两道非常红肿的伤痕,十根手指沾满了泥土和血迹。
一颗心被好多好多的情绪占满,激动又害怕、亢奋又后悔。
她再次把目光放在那具尸体上,她不能后退。
他是那群流民的一个小头目,他死了那些人就不会打布拉德利庄园的主意。
罗莎莉站起来,她吃力地搬来一块石头又将头巾系在石头和尸体的腰上。
一路努力地拖着尸体,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绝不能被流民发现他死在布拉德利庄园附近。
过了很久,大概吧。
她将尸体和石头一起推进了天鹅湖。
天上飘起了大雪,一路来的痕迹被掩埋。
罗莎莉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往农庄的方向走去。
瓦斯被按倒在地上,两位失去理智的流民笑得猖狂:“你给那些地主卖命可他们呢?”
“他们从不会把我们放在眼里,我们是可以被随意扔掉随意被摆弄的可怜虫。”
“不如你加入我们吧。”
罗莎莉悄悄地又回到了这里,她凭着记忆找到了被打落的手枪,里面只剩两枚子弹。
她望向石头边站着的两道身影,没有火把。
砰!
一人倒下,另一人惊恐地转头可他失去了光源根本看不清远处有什么但不妨碍他躲避。
罗莎莉瞄不准,她直愣地踩在雪与土地上。
近一点,再近一点!
最终站在他两米前,对准他的头。
最后一个人,那个被打中大腿的流民,他早已因为失血过多又失温的死去了。
瓦斯浑身是血,他说不出话喉咙呼噜呼噜的,眼泪滑过鼻梁。
像完成了某种伟大的使命,结束带来的头晕目眩使罗莎莉跌坐在农田上,瓦斯努力爬起来想将她带回庄园。
听到枪声的马尔科姆终于来了,他披着一件破旧的斗篷,手里是一把匕首,见到罗莎莉和瓦斯后大惊失色。
“处理他们。”罗莎莉恢复了一点力气对马尔科姆说。
马尔科姆望向那三具尸体,惶恐的后退两步又坚定地走过去。
罗莎莉拿着枪和瓦斯扶持着走向布拉德利庄园。
艾玛女士和阿米莉娅见到罗莎莉什么也没说,眼睛一翻直接晕过去了。
莉露腿软的使不上力,还是见过死人的佩斯利自告奋勇的来照顾罗莎莉。
站在镜子前,罗莎莉咽了口水,她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会这么狼狈但意外地有些平静。
火红的头发上有雪、血迹、泥土、麦苗,脸上还有划痕,精致修剪的指甲翻了六个,斗篷脏得看不出本来面目。
与这样一副外表相反的是那双明亮的充满火焰的眼睛。
仔细清洗一遍,手指被小心地涂上药膏裹在绷带里眼里才开始闪过丝丝缕缕的痛楚。
她从浴室出来,布拉德利太太就坐在她床边啼哭。
“天呐!罗丝!”她心痛地抱住罗莎莉,“发生什么事了?对了,你爸爸他回来了,护卫说是你和瓦斯吸引了流民的注意,你怎么能这么做!”
“我杀了人,妈妈。”罗莎莉一张口就是哽咽,原来不是平静而是还没缓过来。
“你,有谁瞧见了?”布拉德利太太低声问。
“瓦斯和马尔科姆。”罗莎莉说。
“他们倒是不要紧。”布拉德利太太说,“没事的,只要你回来什么都不重要。”
“我去找爸爸,遇到流民点燃了诊所,回来的时候又有几人追着我们,如果我不把他们杀了他们明天就要来围攻布拉德利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