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偶尔也会有这样的情况,比如孟松萝晚上等她回家等到不小心在客厅睡着,又或者她值夜班,她早上回来的时候孟松萝已经要去上班了,孟松萝就算明白这是她工作实在没办法,可次数多了,也会感到委屈。
记得有次孟松萝生气,是因为那天她下班回来很晚了,白天的工作消磨得她什么世俗的欲望都没有,甚至当躺的那个她都没精力去配合,困得脑袋挨到枕头就睡着了,第二天早上一起来就收获到了一个化身成了“红萝卜”的孟松萝,孟松萝说偶尔感觉自己像个怨妇,精心准备的情趣睡衣对象看都不看一眼就算了,自己一个人还要独自坐在床边生闷气一晚上。
有段时间孟松萝就跟她赌气,故意在她好几次能够早点下班一起吃饭的时候,跑出去跟朋友玩,甚至晚上睡在同一张床,孟松萝没睡着都要装睡,不肯睁开眼多看她一眼。
就这么持续了半年的时间,孟松萝虽然去哪都会跟她在手机上报备,但就是没有别的交流,甚至夏旋意多问几句,她除了报备自己的行程以外,不回复她任何关心的话语。
好不容易碰上周末两人都有假,夏旋意想着跟她好好相处一下,但孟松萝吃完早餐就说要跟朋友去哪里,把她扔在家里。
夏旋意觉得那段时间孟松萝大约是有在“报复”她,可能是想让她尝尝,每次苦苦等着对象忙完的滋味。
都说大学校园恋爱最容易面临的危机是毕业即分手,她们毕业后那几年里突然爆发的矛盾确实特别多,以至于孟松萝每次吵架都说分手,但可能谁都不想真正分开,所以磨着磨着就到了现在,而她们的感情走到现在,好像互相伤害变得越来越多。
她做出分手的决定不是冲动,也不是被情绪携裹,更不是像孟松萝每次吵架时说气话,而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分开,孟松萝不用总是因为她生气了,而她也不用总是患得患失,对彼此身体健康亦或者情绪健康都好。
车窗玻璃被雨水覆盖了一层,坐在车内的人望出去外面的光景,人影模糊成一片。
夏旋意良久才回答了苏叶的问题,“我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
她只是个普通人,没有通天大的本事,如果可以,谁不想把天上的星星摘给心爱之人,可有心无力。
苏叶不说话了,车内沉默了下来。
外面倒是喧闹,有人因为堵车不耐烦,拼命地按喇叭,把前面那个人听烦了,前面那个人也按,此起彼伏的喇叭声。
“不走啦?”孟松萝在狗狗面前蹲下,拍了拍小雨衣上面湿润的水珠。
自从养了狗之后,孟松萝每天被迫运动,身体素质都被练出来了,今晚又冷又下雨,令她这一趟出门格外地痛苦,从家里那边一路溜达到这里,孟松萝也走累了,她鼻尖被冻得有点红。
雨下得不是太大,孟松萝把伞合了,拿掉七七身上的雨衣,放进袋子里,之后将七七抱在怀里。
今晚这个点,用车的人特别多,而且她还带着一条狗,打车不太方便。
想喊家里人开车来接,她一只手抱着狗一只手拎着袋子和伞,着实有些艰难才把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
路边开过来的车缓缓停下,灯光让孟松萝下意识的抬起视线,降下的车窗缝隙露出开车人的眼尾,孟松萝对于夏旋意的熟悉程度,不用看到脸一秒就能认出。
她顿了下,狗子原本懒懒地趴在她的怀里,闻到熟悉的气味,圆滚滚的脑袋立马扬起,眼巴巴地看向车子。
“上来吗?”夏旋意将车窗打开一半,看向路边站着的她。
孟松萝轻嗤了一声,内心的想法是立马转身头也不回地走掉,她能稀罕这个?
但实际行动是,脚步刚有那么一个扭转的趋势,却又抬起往车子旁走去。
夏旋意拿起副驾驶的袋子,“我只是想着既然碰见了,省得我下次再特地把这包衣服带给七七。”
七七在孟松萝怀里嘤嘤了几声,想要凑到夏旋意身边去,被孟松萝一把又给按回了怀里。
“阿窈,你换到副驾驶来。”夏旋意说道。
夏芷窈扫过车窗外站着的人,眼眸动了动,应道:“哦好。”
推开车门下去,绕到副驾驶打开车门钻进去,孟松萝抱着狗在原地不动,夏旋意见她头发上都是雨丝,默了两秒道:“上来吧,外面还飘着雨,我心疼狗,”
孟松萝:“……”
好,心疼狗。
孟松萝面无表情地打开车门,坐进了后座,七七被她放在腿上抱着。
车子开出去一段距离,车内氛围凝固得让坐在副驾驶上的夏芷窈都觉得难受,她余光不动声色地扫过正在开车的夏旋意侧脸,又往后扫去短暂地一眼。
五六分钟后到达她们今晚要去的餐厅附近,苏叶终于松口气,手搭在刚从车上下来的夏芷窈的肩膀,弯腰朝里道:“你先送人,我带你妹先去餐厅坐下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