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闹铃声尖锐地刺破寂静。黎云舒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摸手机,结果一个翻身,沙发边缘的抱枕被他胳膊扫落。他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就跟着抱枕一起栽了下去。
“咚!”
一声闷响,黎云舒四仰八叉地摔在了地板上。后脑勺磕到木地板的瞬间,他听见两声截然不同的惊呼——
“哎呦喂!”这是林姨的,带着心疼的颤音。
“噗嗤!”这是林叔的,明显在憋笑。
黎云舒疼得眼前发黑,睁开眼时,看见林姨的脸倒着出现在视线里——原来她蹲得太急,头发都垂下来扫到了他鼻尖。而林叔的身影歪歪斜斜地站在后方,手里居然还举着个咬了一半的苹果,看戏看得忘了咀嚼。
“你这孩子,”林姨的手已经摸上他后脑勺,“睡个沙发都能摔出跳水的动静……”
黎云舒瞬间清醒,蹭的一下弹坐起来,结果动作太猛,被子缠在身上,整个人像只被裹住的蚕蛹。他徒劳地扑腾两下,反而越缠越紧。
“哎呦,慢点慢点。”林姨嘴上这么说,却已经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她一边伸手帮忙解被子,一边忍不住打趣:“我们家沙发这么舒服啊?睡一觉还舍不得起来了?”
旁边传来一声闷笑,黎云舒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林嘉树正倚在门框上,嘴角翘得能挂油瓶,眼里闪着促狭的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叔叔阿姨,你们回来了......”黎云舒慌忙坐直身子,耳尖微微发红。
林姨拍了拍他的肩,语气心疼:“提前结束行程回来,没想到这小子又把自己弄伤了。还辛苦你过来照顾他。”
黎云舒喉结动了动——林嘉树手臂上的伤,有一半是他的“杰作”。他干笑两声:“应、应该的......”
话音未落,身侧的沙发突然下陷。林嘉树大剌剌地挨着他坐下,受伤的手臂故意在他眼前晃了晃,随即不由分说揽住他的肩膀,将半边身子都压了过来:“可不是嘛,多亏云舒精心照顾。”说完还冲他扬了扬下巴,一副欠揍样。
黎云舒嘴角抽动,手死死按在大腿上,生怕一个没忍住把这混蛋掀翻。他僵硬地扯出个笑,随即猛地站起身:“我、我还有课,先走了!”
“等等呀!”林姨急忙从行李箱里取出一个丝绒盒子,“特意给你带的纪念品。”
黎云舒接过盒子,草草道谢后,头也不回地往外冲。林姨刚拿出给他妈妈准备的礼物,人已经没影了,她哭笑不得:“这孩子,怎么跑得比兔子还快?”
林嘉树一个箭步冲到玄关,受伤的手臂丝毫不影响他利落地套上鞋:“我也去学校!”
"你的伤——"林姨话音未落,大门“砰”地关上。望着两个年轻人一前一后冲出去的背影,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丈夫:“老林,你说这俩孩子......”
林叔接过她手中的礼物盒,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折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