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钟化作灵绳,将秦枭子五花大绑,温澜跟着弥炉走出大门,落依最后出现。
“地浊界多谢宸闵将军相助。”
姣瑜回礼:“同为仙族,分内之事,界主客气。”
护从押走秦枭子,落依面色无衷,却攥紧了手心。
弥炉叮嘱温澜带郜幺二人去歇息,雁惜挡在前方:“我们还有事,就不叨扰了。”
雁惜注视着温澜,红衣女子不明所以,雁惜再拽过了凡:“你可有——”
“才出炉的苏玉糕来咯——”贾楠书端着玉盘,姣瑜示意温澜便宜行事,女子点头后退回界府。
甜香直奔了凡的鼻子,男子笑着把话凑到雁惜耳边:“我们当时刚入地浊界,书哥就来了,还说你不用担心,家主自有分寸。”
语毕,他飞奔至贾楠书身旁,欣喜若狂:“书哥你真是我的神!”
贾楠书轻笑,朝姣瑜、雁惜行礼:“四小姐、七小姐,赏脸尝尝?虽没有食勤坊的密料,也算我费尽心思调的甜点,小可不才,尚能下咽。”
“什么下咽上咽的,书哥,你太厉害了!好吃!太好吃了!”了凡赞不绝口,“你怕不是去偷师学艺,想抢食勤坊生意呢吧——”
他朝贾楠书竖起大拇指:“口感味道一模一样!”
贾楠书点头笑,走向郜幺二人:“长途跋涉,一定累了,进去歇会?”
了茵在雁惜脚边蹦跶,了凡嘴里塞着吃食,嘟囔着也要上前拉她。
雁惜抓紧羊皮地图,躲开了凡的手,对向贾楠书:“你知道真相?是大哥让你截住了茵了凡的?”
贾楠书顿了顿:“七小姐……”
雁惜不再作声,冷冷转身:“了茵了凡,我们该回去了。”
紫光注向天空,仍被金光折射吸收。
雁惜咬破手指,褐紫色的法灵势力更盛,冲向金印后竟多晃了几下。
她想用孜佛环冲破罗阻印。
雁惜还要继续,姣瑜一个箭步上前:“你法灵里的褐光……我曾与那妖族凌寒交过手,褐环一出,我的法力就会削弱。刚才那个,如没看错,就是炼得出黎战神之血的孜佛环法灵?”
雁惜点头:“此事说来话长。罗阻印不解,我就回不了天渊。四姐,人命关天。”
姣瑜施出青莲灵术,金色印符等比放大,震退仙灵。
“可罗阻印封的不仅是你,还有这张地图。”姣瑜凝出青莲纹,“贾仙使,我以此物为证,请你送信大哥,可劳烦仙使跑这一趟?”
贾楠书默了默,回看雁惜,上前接过。姣瑜再补充:“郜幺家事,还请仙使秘密行事。”
蓝衫身影离去。
雁惜目光稍滞:“四姐觉得这是家事么?”
姣瑜暂没答话,催出青云,三人一狗离去。
浒气界府晃眼而过,姣瑜将眼神送向远方。
“郜幺是战神一脉,在仙流族氏中颇盛威望。越是游刃名利场,越要慎终如始。一步行差,当局无心,旁观有意。彩霞界后那座府邸是恩荣,也是承诺。我们这个兄姐里,当是大哥与你相处的时间最多。他曾是我们中最不通世故之人,却放下靳阗剑,独自执掌郜幺数百年。命魄一事,我未知全貌,不敢作断。界事司确有权从仙使册中遴选仙人,但事关凡人性命,地浊楼班员那么多,为什么偏偏选中了你?”
雁惜哑笑:“四姐应该已经记不得仙考是什么样的了吧?”
“仙录司兴文阁五十年一次的仙考?年满三百岁的仙灵正位考核?可我记得,你只有过两次生辰之宴?”
“我百岁时因大病一场耽搁首宴,两百岁时待不惯那个高谈阔论、来往人情的场合,三百岁索性以病搪塞,大哥事务繁忙,倒也没强迫我。”
雁惜转过头,平静地对上姣瑜的双眸:“六哥当年因为贪睡迟到,参考六成科目,拿分五成多,总绩排行倒数第十,下凡后却仅仅只用十年就重回天渊。他是郜幺迄今最后一位仙考落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