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岁桃欢,有人因此喜结良缘,也有人找到了知己好友,更有人只如陌路过客、止于萍水相逢。无论‘夺’与‘抢’,或顺其自然,都是允许的。至于其中‘缘分’之事,皆凭诸位信与不信了。”
“如此,不妨从头来过。”单泉溪凝灵,分十柱勾连十张善结牌,抬眼看向持有的三人时,落依和雁惜都自然地放下了手。
了凡微撇嘴,了茵瞬闪,得意地抽走他手中之物,“玩游戏就要公平!你敢不敢?”
“当然!”了凡燃起胜负欲,雁惜淡笑着走近落依,邶雪亦伸出手拉温澜的衣角。
四个女孩齐整退后两步,雁惜和邶雪相视一笑。
论争强好胜,茵凡居这两个小主人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尤其是与对方比。
落依和温澜迅速明白其中道理,一个敛笑,另一个在心里笑。
金光抓牌,组成新的旋转圆圈。
付颖司施法,每张牌都被不同形态的流体彩画遮挡。“鉴于方才了凡偷看,这次保险起见,大家凭心选,喜欢哪个、就要哪张。照除梁同惯例,选完牌后,不可偷看,秘牌如何,入节场后再打开,福愿才会实现。”
“十个人一窝蜂拿,总有些猴急。”付颖司笑着作“请”状,“女孩子先吧。”
了茵立马瞥向雁惜,见到她温和的眼神,知道可以猛冲,赶在邶雪之前抓走最鲜艳的那张。
邶雪蹙鼻,胜券在握,盯准最精致的那张,眨眼就抓到手里,笑眯眯地看向四名女子,“希望你们能跟我拿到同一组。”
落依和雁惜都轻轻一笑,温澜顺手拿了距离最近那张。
了凡候在一旁,本是关心,说出来却有些催促的意味,“雁雁,落依姑娘,你们快选呐。”
落依微点头,在触手可及的三张里选了最素净那张。
雁惜默了默,“付颖司,你不会对牌动什么手脚吧?”
付颖司故作委屈,“这一听就像老单会做的事。小雁惜,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堪?”
单泉溪白他一眼。
“我倒没有。”雁惜瞧着单泉溪怨白痴一样的脸色,微微浮笑,“他可能那么觉得。”
陆潮生没憋住,颤笑出声。
付颖司皱眉回头,陆潮生后悔归后悔,反应一流地躲到凌寒正后方。
凌寒眸色又轻又淡,看不出丝毫情绪,倒是付颖司对上他的目光,除了笃定笑声与他无关,心中还涌起一股莫名的复杂。
此人愈淡然,他就愈是躁得慌。
但付颖司终究忍得住百转千回,二人对视的眼神皆算礼貌。
唯一不料的,是凌寒竟在此时默默地挪开了身体,把陆潮生狰狞憋笑的面庞展露无遗。
“......”
瞧陆潮生苦笑一体的面容,了茵和了凡顷刻笑开了锅,单泉溪也没压住嘴角。
陆潮生赶紧拱手致歉,“对不住对不住——”
付颖司不紧不慢,“陆参事心肠可比某几个仗势蠢笑的坏家伙好多了。”
等到雁惜随意拿走牌卡,了凡才反应过来那话是在拐弯抹角地骂他,右脚猛蹬,率先抢走一张牌,神气地歪头:
“付总长,你、太、慢、了!”
单泉溪摇头淡笑,在他之后取了牌。
付颖司的注意力全在余光的凌寒身上,猜到身后只剩三张,主动邀请:“凌将军,不如我们三人比比真功夫,谁先碰到,就算谁的。”
陆潮生笑着退出,“二位先,我最后。”
凌寒不动声色地抬手行礼。银光倏闪,两名男子才刚提身往前,邶雪就把专注的雁惜拽了个方向。
“选都选了,先去逛会儿。温澜和落依还没好好转悠过除梁同呢。”
了茵了凡闻声雀跃,“等等我、我们也去!”
*
熙攘长街,男女老少衣装整净,商货琳琅满目,一派喜气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