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落眸,想起很多个场景。
陆潮生窃笑,二问:“那你们......除了在圆穹阵外,还抱过吗?”
凌寒没吭声。
陆潮生暗暗“嘶”了“嘶”,三问:“那是......你先抱的她,还是她先抱的你?”
凌寒掀开他胳膊:“你查户籍?”
陆潮生双掌抬起,以示无辜,尔后找补:“算了,这些都无关紧要,我只有一个问题。”
陆潮生凑向凌寒,同一只胳膊再搭上他的肩。念及凌寒那守身如玉、看上去老实巴交的性子,陆潮生排除另一种可能,音量极低:“她......吻过你吗?”
凌寒敛着眸光看他,有些冷意,又带着复杂。
陆潮生赔笑,“别误会别误会,我没有......那种癖好。只是——”
话说一半,陆潮生的脑袋突然嗡嗡作响。
他猛急地回看凌寒,男子竟只沉默地别过头,没有反驳。
“什么?!”陆潮生惊叫,“喂、她都亲你了你还——”
凌寒心虚地瞥了雁惜一眼,确认隔音结界完好,才把陆潮生的嘴松开。
“小声些,她好不容易休息会儿。”
陆潮生仰天沉懊,双拳握了又松,上下起伏,心头又气又异常想笑。
“凌寒,你就这样由着她?!都亲了!居然还没有在一起!老天爷,你说说这家伙老大不小了,竟这般傻愣傻愣,我——”
“那是事急从权。”凌寒脸颊泛红,不想多解释,“你别胡说。”
“......”陆潮生忍住情绪,“好好好,是我冲动,是我冲动。”
他深吸三口气,“阿凌,接吻意味着什么,我不说你也应该清楚。我只问一句,你怎么反应的?”
唇边温软的甜香感记忆犹新,凌寒想起自己当时瞬间的失控,心生眷恋的同时,又有些懊悔。
后来雁惜......她没说什么,并且......她似乎也没有因此排斥他的靠近。
凌寒沉舒一息,耳垂也慢慢变红了。
陆潮生敛着音量,“小子,你该不会没有反应吧?”
“自然不会。”
凌寒态度坚决,可把话说完,耳朵更红了。灼烫的感觉袭上面部,他避开陆潮生,径直朝前,走到赤漾鸟的脊背顶处。
陆潮生没心没肺地捧腹大笑。
赤漾鸟仿佛被他的快乐感染,发出轻松的鸣叫。
陆潮生轻拍赤鸟的身:“阿漾,你也觉得他没救了?”
赤漾鸟欢鸣作应,陆潮生自觉地理解成“是”,然后勾起右腿,翘在左膝上,悠哉悠哉地打趣:“若是以后吃亏了,可别来找我。”
凌寒没理他,不再掩饰眸光,轻轻落身,守在雁惜背后,还细致地替她捻了捻披衣,锁住温度。
陆潮生双手抱头,躺倒下去,望着蓝天畅想:“你打算什么时候说?”
阳光洒在凌寒身上,衬得白衣洁净雅贵。
“待她有心思。”
“往大了说,她心里装着四界;往小了说,不管是落依、温澜、单泉溪、邶雪、付颖司、或者我,都在她心里有位置。你说的心思,是什么?”
“那就待一切事了。她想做的都做完,再讲。”
陆潮生轻晃脚尖,“若在这过程里,她又想吻你,你怎么办?答应她?”
凌寒敛眉。
如是她想......他未尝不可。
虽说他与她如今的关系是有些超乎寻常,但......总归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比如天诀道、阴阳卦。这么久以来,他们相伴相知、相互信任、并肩作战,凌寒不想特意提感情,让雁惜费心考虑。
何况,他们也没做什么。
思绪厘清,凌寒轻缓应:“她不是那样的人。”
陆潮生轻松咧笑。
“是啊。她不是那样的人。”清风拂面,陆潮生放空大脑,“笛泞絮在战场软禁我的时候,我的脑袋一直蹭蹭地转,日夜不停,特别想找个办法金蝉脱壳,可惜无果。”
“阿凌,你知道当岚裕神女突现狼营,说是雁惜请她来帮我,我心里是什么感觉吗?”
“我可不会读心术。”
陆潮生微笑:“雁惜是除你之外,第二个让我心生敬佩的人。”
他坐起身,把手搭在左膝上,格外认真,“你俩挺配的。”
凌寒默了片刻,“配与不配,得她说了算。”
“......是。”陆潮生释然笑,“你小子哎,还真是个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