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既然火车票早就订好了,你还是和小雪回去吧!”马飞雄也不同意若兰的做法。
“表哥,其实,我……”若兰见马飞雄这样说,很委屈,眼泪一个劲地在眼眶里转。
“别说了,别说了,我都懂!”马飞雄打断了表妹,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小雪看了妈妈一眼,也没再说话,只剩下若兰一个人黯然神伤地擦拭眼泪。一路沉默,到了火车站候车室的时候,都快检票了,也许是看到表妹一路上的悲伤于心不忍,马飞雄说,“你别怪表哥心狠,你表嫂都气成这样了,咱们就别给她添堵了行吗?”
马飞雄这么一说不要紧,若兰一路上的委屈,一下子倾泻出来,她抱着马飞雄的肩膀呜呜痛哭起来。
“你不要这样。”马飞雄想推开表妹,可根本推不开。
“真受不了,妈快走了,都检票了!”小雪想把妈妈拉开,拉不动,急的在一旁直转圈。
“火车就要启动了,请没有检票的乘客抓紧时间检票。”候车室里的广播开始催促了。
“妈快走吧,再不走,就赶不上了。”小雪又过来拉妈妈。
“你先去,我马上就走!”若兰把头抬起来,擦擦了眼泪,对小雪说。
小雪瞪了妈妈一眼,拖着行李往检票口走。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马飞雄觉得表妹有心事。
“给。”若兰很天真地递给马飞雄一个小木头人。
“你这是干什么?”马飞雄惊得目瞪口呆,那木头雕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最近忙什么吗?”若兰不明白马飞雄为何这么恐惧。
“你刻这个干什么?”马飞雄继续追问。
“前年,我遇见一个大师,他说能化解人间一切烦恼。我问他如何能和自己心上人在一起,他说这不难,只要在木头上刻上自己心上人的形像,当刻到9999个的时候,愿望就会实现。我一直怕刻的不像,所以一直在忙,表哥,你看刻的像吗?”
“我……”马飞雄愣愣地看着表妹,一时说不出话来。
“走啦!”这时候小雪强拉硬拽地拖走若兰,她没法不用力,在检票口等妈妈的时候,她不经意间看见了郭艳丽,此时她正在快速向这里靠近。
若兰虽然被拉走,但心里还有些不甘,她甩着头充满爱意地看着马飞雄,直到被检票的人流淹没。
“幸亏她蹽得快,否则我非得大嘴巴抽她!”郭艳丽来到马飞雄身旁,气愤地说。
“你没回上海?”马飞雄见是老婆,多少有些诧异。
“闺女已经让人家拐跑了,老公不能再让人拐跑了!”
“你胡说什么!”马飞雄瞪了老婆一眼。
“你手里是什么?”
马飞雄很茫然地摊开了手掌,郭艳丽发现是个木头人,她拿过来一看,刻的居然是马飞雄,“吓,她也玩这个了?”
“你说她会不会因爱生恨,最后像李莫愁似的胡乱杀人?”
“谁知道呢,你害怕了?”
“我不守诺言,被砍死也是活该,我是怕连累你和棋龄。我看,以后你还是给她留点面子,别逼得太急。”
“你这叫什么话,她没羞没臊地缠着我老公,我还得让着她。我告诉你,就是要砍人也轮不到她!”郭艳丽目露凶光,让马飞雄不寒而栗。
第四章 it gets better(1-2)
1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书房里,马飞雄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握了握拳头,以示鼓励。书桌旁放着一个拉杆箱,他提起来准备出门。
经过客厅的时候,郭艳丽不无讽刺地说,“嚯,我们的文艺青年要出征了!”“不过,”她顿了顿,“有意义吗?”
“我早晚要成功一次给你看!”说完,马飞雄出了家门。
上午十点钟左右,他来到了杭州的西湖公园。天气不错,风和日丽,公园内,春暖花开,人潮如织。
不过,马飞雄来这可不是为了逛公园,他是来参加“非主流文化艺术节”的。女儿结婚后,没有什么能让他分心的了,他决定全力以赴在文艺上有所作为。
当听说西湖公园里要举办一个“非主流文化艺术节”,为那些还不为公众所熟知的文艺工作者展示才艺,他兴奋异常,当天就向组委会报了名。
西湖公园的门口,红色白底的大条幅早已经拉好了,马飞雄看了看“非主流文化艺术节”这7个字,又握了握拳。
进了公园,他选了个地儿,打开拉杆箱,取出一个白布单展开铺好,拿出自己的展品——画作和打印好的小说,精心布置。
要说这个“非主流文化艺术节”还真是名副其实,人员非主流,都是不怎么出名的文艺工作者;内容非主流,大多以行为艺术和摇滚乐为主;管理也非主流,展出者随遍占地、随意布展,游客随便参观,随意退场,整个公园弄的就好像是个无人监管的菜市场。
虽说不怎么正规,来的文艺工作者们却都很卖力,各显神通来吸引游客的眼球。遗憾的是,从上午十点到下午四点,马飞雄的展位可以用门可罗雀来形容。
“人都到哪了呢?”马飞雄叹了口气,从拉杆箱里拿出了一个面包和一瓶矿泉水。他一直站着守摊位,粒米未进,现在需要补充一下能量。
这时候围上两个年轻人,对着马飞雄的摊位仔细端详,显得饶有兴趣。
见来了知音,马飞雄赶紧放下手中的面包,热情地给这两个人做解释,“这边是画,这边是小说,想看什么看什么?”
这两个年轻人还真地认真地翻看起来,看了一会,很失望地摇了摇头,看那意思要走。
马飞雄一直在耐心地察言观色,见两个人要走赶紧问,“怎么,我的东西不好吗?”
“好什么好呀,既没有春宫,又没有黄色。大叔,您到底搞的什么东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