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歧路一脸坦然,“我不得跟着知有叫你嘛。”
故十方调侃一句,“我以为你是担心多一个情敌硬给我定的位呢。”
吴歧路刚要说话,就见故十方朝十点钟方向说了声,“我在这。”
话音落下,一个身材高挑的姑娘循声看过来,等故十方迎上去,她带着歉意说:“你脱了医生服,我辨认起来还是困难。”
故十方心里明镜似的,他穿着医生服和同事站在一起,她现在也辨认不出。嘴上则温和地说:“总有一天能一眼辨认出来的,不急。”
吴歧路眼睛在两人身上转了半天,悄声问:“你女朋友?”
故十方虚扶了下那姑娘肩膀,示意她先进去,才说:“我亲妹夫要求我携家属出席婚礼,我干妹夫提防我,生怕我成为情敌,为了让他们安心,我雇了个女伴。”
那姑娘闻言回头,嗔怪地看他一眼,他微扬下巴,笑着以眼神安抚了下。
“女伴”一词则让吴歧路深觉被内涵了,他骂道:“故十方你有时候是真不做人,太狗了!”
……
临近九点,接亲队伍浩浩荡荡涌入半山别墅,说“涌”是因为车队实在太长,后面的根本靠近不了星家,车一路停满了别墅区的林荫路。
持续不断的礼炮声中,栗萧里从车上下来,他从头到脚检查了下自己,然后深呼吸,准备迎接他的新娘。
伴郎团把他围在中间,而被确定为智慧担当和体能担当的肖子校和栗则凛站在最前面,做好了闯关答题,表演才艺等的准备。总之,个个严阵以待。
然而,原本紧闭的院门忽然打开,一院的喜庆中,新娘家的亲朋好友全都面带笑容地站在两侧,一副迎接新郎到来的姿态。
伴郎团怔在原地,反倒以为有诈似的不敢进了。
现场静了几秒,栗萧里最先反应过来,他正了正神色抬步向前。
伴郎团默契地给他让出一条路,跟在他身后往里走。
当栗萧里穿过院门走进来,娘家迎亲队伍打头阵的袁满把背在身后的手伸出来,递上一枝红玫瑰,“姐夫,新婚快乐,幸福圆满。”
栗萧里每迈一步,每经过一个人,都会有人递上鲜花,跟他说:“百年好合,永结同心,白头到老,早生贵子……”
他一步一步走进门,走上楼,等走到星回房门口,星开叙,故长山,故十方,星辰,把最后几支花交给他时,他t手上的花已经多到拿不住。
栗萧里眼眶直接泛红,他在众人充满祝福的目光下走进去,站在星回床边。
那年他看一眼便喜欢上的姑娘此刻穿着洁白的婚纱,头上戴着他参与制作的宝石皇冠,眉眼带笑地望着他。
八年,两千九百二十天,他们经历了分手,分离,疾病,以及生死的重重考验,今天,没有堵门,没有关卡,只有一路鲜花相迎,像是预示他们的未来,将是一路坦途。
娶到心爱的人是真的会哭。栗萧里回首那些岁月,眼中泪光闪动,他忘了流程,情不自禁地先去亲吻他的新娘。
起哄声中,星回搂住他脖子,回吻的同时,温柔地以指腹为他拭泪。
接亲仪式完成,故十方把星回抱下楼,抱到院外,星辰作为弟弟,一路跟着。
然而,外面接亲车队的队型却变了,原本栗萧里坐着过来的头车停到了后面,前排领队的居然全是星回最爱的摩托车。
用摩托车接亲是栗萧里的主意,他要给星回惊喜。
星回见状嘴角的笑意已压不住,显然是喜欢的,“会不会太疯了?”
栗萧里眼底笑意深浓,“比这疯的事,我们都做过。”
星回忍笑强调:“这可是结婚。”
栗萧里一脸坦然地纵容,“发疯结婚并不相悖。”
吴歧路场外评说似地说了句,“两个疯批!”
方知有用胳膊肘拐了他一下,“你懂什么?栗萧里懂星回了,知道星回要什么样的爱。”
吴歧路大悟,小心翼翼地问:“等我懂了你,我就能求婚了是吗?”
方知有心里对他是有期待的,但方姐是谁,才不肯轻易给准话呢,傲娇地说:“万一你懂不了呢?”
吴歧路嘶一声,“我又不是学渣,只要用心,怎么可能懂不了?”
方知有戳他胸口,好笑道:“长心了吗?”
吴歧路拉住她的手,“你时不时浇点水施点肥,还能长快点。”
星回在这时打断他们,“歧路哥,你是留在这浇水施肥啊,还是赶紧上车带着你未来老婆跟我们走啊?”
吴歧路见她已经换上了马丁靴,拉着方知有往后走,“我学了一个月,今天让你检验下车技。”
方知有跟着他走,边放话,“你要是把我摔了,看我不揍你。”
等他们打打闹闹上了车,星回戴上半指手套,穿着婚纱跨上了头车,朝栗萧里一摆头,“上来,我带你。”
接亲和送亲的人从没见过这样的新娘,一时间尖叫声口哨声四起。
星开叙看着一群年轻人闹着,也笑了。
栗萧里的车技自然是比不过星回,可他是来接亲的……他好笑地申明:“是我接亲,我娶你!”
星回看向旁边满脸笑意的星开叙,“我爸招上门女婿,来不来?”
栗萧里与星开叙对视一眼,豁出去了,“来就来,左右都是爸的女婿。”他说着,借着星回的手劲坐上后座。
上一次她载他,还是风雪夜,那是他第一次坐她的车。
今时今日,星回抬头看了看万里晴空,语气略遗憾,“下雨就好了,雨骑才带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