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婴儿,两侧的老人笑容苍老中透着孤寂。 桌子被掀翻,地上一片狼藉,有摔碎的碗,碎片泛着凌厉的光芒。 炕很硬,也很大,铺上一层已经掉色的棉被,棉被上染了血,血液被晒干呈现暗红色,应该有人在炕上被杀死。 墙上有擦拭状血迹,应该是受害人在挣扎反抗中被凶手按在墙上杀害。 余寂时瞧了半天,没见有什么异常,于是下意识看向程迩,见男人蹲下了,也凑过去看,发现他正在观察一个草墩子。 “程队,这个有什么问题吗?”余寂时也半弯下腰,垂眸去看,沉默许久后问道。 程迩没应,修长的手指捻起一缕猫毛。 余寂时看过去,那缕猫毛很粗糙,毕竟农村的猫不会太精致。而且这是很常见的黄色,大抵是杂种的那种野猫。 程迩将带着猫毛的草墩子拍下来。 余寂时还有些疑惑,又问道:“这个猫毛和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吗?” 程迩将猫毛放下,随即站起身,眼尾微微勾着,语调慵懒,“这么厚的一撮毛是连在一起的,不是散开的,大概率不是自然脱落的。”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不排除猫是自己跑出去的,但是咱们在这儿这么久也没见猫的影。” 程迩点到为止,没说别的。 余寂时沉默,片刻后抿唇,轻轻点头,又想自己忽略掉这些细节,心里不由自主开始自我检讨起来。 “有几年经验罢了,别瞎想,你也行。”程迩见青年满怀心事地垂着眼帘,手懒洋洋地插在兜里,唇角轻扬,边说便微微向前倾身,陡然靠近他,鼻尖几乎与他的鼻尖碰上。 余寂时一怔,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耳尖一瞬间镀上浅浅的红晕,眼神慌乱无错地瞧着地面,不敢抬头直视程迩。 程迩那双丹凤眼勾魂摄魄,深邃温柔,仿佛能洞察一切,他的一切小心思都在他眼中都无处遁逃。 其实从入队时程迩给他上的第一课开始,余寂时就是服气的,但现在他对他又多了点钦佩和尊敬。 “别这么看我。”程迩笑得很轻,“不然我可误会你暗恋我了。” 余寂时:“……?” 行吧,他这个队长,好像也不是特别正经。 第4章 当然,该正经的时候程迩还是挺严肃的。 等钟怀林和许琅从东西两侧的厢房回来后,皆是表示没什么疑点。这一周峤州市刑侦一队反反复复勘察过案发现场,他们同样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 这就说明凶手其实相当谨慎。可能是一年前作案已经熟悉了作案过程并且有所完善,一年前便已经是不着痕迹,这次想必也不会有什么遗漏。 四个人交换了已知信息,便走出去,垫后的余寂时还不忘将门关上,大概是养成了习惯。 听见门被推开关上的声音,蹲在地上的邵文峰瞬间站起身来,脸上又浮上笑容,狭细的眼眸眯起来,眼尾都溢出沟壑般的笑纹。 余寂时看了眼同事,大家脸上都没什么表情,似乎也懒得做表面功夫了。 “这边是村西?另一户离得远吗?”钟怀林左右望了望,瞧见一侧的路有些坡度,尽头是密密麻麻的树木,随即问道。 ? 如?您?访?问?的?网?址?f?a?布?页?不?是?i???ǔ?????n?2??????????????м?则?为????寨?站?点 邵文峰擦了擦额头上透出来的汗珠,说道:“对,村西边,往那边走就是树林和大山了。另一户在村里偏东,说近也不近,但的的确确不远。” 余寂时瞧了眼他额角,男人发际线挺高的,额头显得很光滑,那细细密密的汗在阳光下微微发亮。 峤州市深山里比市区凉爽不少,虽说道路崎岖有扬尘,但空气里混杂的草木气息也格外清新,这个温度在外面等了这么久就流汗,属实是有点奇怪。 尽管邵文峰身上有很多疑点,但现在却不能直接质问他,余寂时跟在程迩后边,一路上都特别安静。 邵文峰依然尽职尽责地介绍:“这户死的是两个老人,也是原住民,都五十多岁,身体挺硬朗的,男的死了妻子,女的死了丈夫,都没有子女,搭伙过日子的。” 第二户的平房房屋稍稍大一些,却也难掩破旧,院落中的石阶上布满深绿色的苔藓,有些湿,脚底发滑,余寂时瞧了眼土地上种植的菜,长势也不是很好。 “方才在路上也能看出来今年的庄稼长势都不大好,今年的峤州市似乎降水偏少,湿度挺大就是不下雨。”余寂时随口提了一句。 钟怀林笑了笑,说道:“也不怪这边经济难发展。这几个村傍山不傍水,院里的大缸是集水用的。听说有时候灌溉都是人工运水,挺不方便的。” 走进正房,余寂时也瞧了眼布局,发现和前面那户不太一样,这户的灶台和炕是在一起的,整个正房没有拐角,但是两侧有门连接着东西厢房。 硬炕是贴着窗户的,床上的被褥上同样沾染着暗红色的血迹,炕边就是吃饭的木桌,木桌也掉了色,棱角是钝的,上面沾着血液。 通过案发现场能够推测出,受害人应该是在进行挣扎和反抗的过程中被凶手推倒磕在了桌角上。 其余地方都挺规整的,没遭到什么破坏,炕对面的老式电视机很小,电视机旁摆放着针线盒和毛线球,还有缝缝补补洗涤得褪色发白的旧衣服。 有了方才的经验,余寂时这次很快就将目光锁定在了毛线球上,他俯身凑近一看,发现毛线球上是粘着微不可见的细猫毛的,大概是猫玩耍过粘上的。 程迩也发现了墙角的碗,碗里的东西看不出是什么,稀烂干裂像是烘干了的肉糊,应该是剩饭一类的,已经长了毛发臭,搁置了有些日子了。 “这家大概也养猫了吧。”余寂时指着毛线球的的猫毛,向程迩说道,语气平淡,不显情绪。 程迩轻挑眼尾,唇角勾起一抹淡笑,“看得挺仔细的。自信点,这家就是养猫了。家里没猫狗的谁会把乘着剩饭的碗放地上啊。” 钟怀林沉默了很久,想到部分有犯罪倾向的人,例如一些人格障碍者或者精神病患者会虐猫虐狗,但是他怎么也没法将这件事和这个案子联系起来,于是他直接开口问:“话说养猫和这案子有什么直接联系吗?” “目前没看出来有联系,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两家都养了猫,而且猫都不见了,这算是一个共同点吧。”程迩一边掀开门帘走进西厢房一边解释。 四人四处都转了转,结果和峤州市刑侦一队提供的差不多,也没有什么新线索,唯一的新发现大概就是两户人家养猫这个共同点。 走出去后,等候已久的邵文峰的脸上笑容都显得疲倦,他双手不断地摩擦着,殷勤地询问:“四位警官有没有什么新发现吗?已经傍晚饭点儿了,跟我去村委会大院休息会儿吧?” 钟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