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到人了。”柏绎便说边在资源库里导出资料,说道,“林河洲,男,二十八岁,同泽市红安镇本地人,有过打架斗殴的案底,致人重伤判过三年,前年才出狱。” 伍新听到这个名字愣了愣,随即讶然开口道:“这个林河洲我记得,之前一直混社会,没少拉帮打架!前些年扫黑力度加大,他就在洗车店寻了工作,也因为态度恶劣起过不少纠纷,是个麻烦人物。” 钟怀林闻言,屈臂向后扩了扩肩膀,一边揉动酸痛的肩颈,一边站起来说:“有过打架斗殴案底,数据库里应该存过他的DNA,我去看看技术科的进展。” 打印机运转发出嗡嗡的声响,紧接着,清脆的电子闹钟声在临时办公室中响起,余寂时心脏都猛然一跳,抬眸看向声音的来源。 伍新慌忙拿出手机掐掉闹钟,抬起手腕,手掌放在胸脯抚了抚,眉毛又攒起来,眉心拧成川字:“3月20日的零点了,按照规律,今天是凶手团伙动手的日子……” 他言罢,屋内气氛骤然凝滞。 “按照失踪顺序进行杀害,刽子手的计划性很强,遇0、5杀人,隔三天抛尸,应该还有强迫症倾向。”荣洵川摊开一页资料,开口说道,“根据我们列出的失踪人名单和大致时间,应该是女性失踪人孙元媛。她3月3日下午3点左右,在锣口儿村的村口失踪。” 顿了顿,他接着解释:“我们已经调查过相关的监控,整个村庄内部的监控还是十分完善的,监控录像中,孙元媛背着包在2:50走出村北门,准备去镇上超市买菜。村北门往前是一片水泥路,路边一侧是农田,一侧是绿化林,该路段无监控覆盖。” “再往前看,街尾连接到通向镇子主路的位置,监控区域便没再出现过孙元媛的身影,所以我们几乎能够断定,凶手团伙是在孙元媛路过这条水泥路时,进行了强制性的绑架。” 程迩拿起一旁的记号笔,便在白板上把时间线写下,规律的时间后,是令人完全摸不透且找不到任何共同点的,随机的杀人手法和抛尸地点。 顿笔盖上笔帽,程迩紧接着问:“已经走过现场了吗?能推测出第四名失踪者被绑架后的大致走向吗?” “当初立案之后,我们分组走了几趟各个失踪地点,刚才说的,水泥路两侧,一边为集体承包麦田,另一边则是绿化林。绿化林那边,白桦树茂密,往前是山坳,到那边,地形就极其复杂了。” 荣洵川边说,便摇头叹息,“我们确实动用不少人力全方面排查了那边大片大片的农村,并没有再发现孙元媛的身影,简直就跟凭空消失一般。” 听闻,柏绎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瞪着圆眼吐槽道:“天,这个凶手团伙对整个镇的监控简直熟悉到变态!” 伍新也皱着脸,点头应和道:“是,凶手团伙这个杀人计划一定酝酿很久了,手法路线简直天衣无缝。” 余寂时默默在笔记本上记录下时间和关键词,再看程迩身边白板上,列出的全部时间线—— 失踪者1(集市失踪)3.5死亡,3.8被肢解后抛尸路边。 失踪者2(旅游区失踪)3.10死亡,3.13被抛尸废弃矿场。 失踪者3(酒吧失踪)3.15死亡,3.18被抛尸于两县之间的废弃路段。 无论是失踪地点还是杀人手法,都没有任何的规律,唯独能够找到规律的便是时间。这凶手团伙怎么有一种计划性强却随心所欲的矛盾感? 余寂时凝眉,指腹轻轻摩挲着笔记本纸页,陷入了深思。 程迩微偏过头,见余寂时长睫轻垂,沉默不言,于是主动朝他哪儿凑了凑,低沉清冽的嗓音就懒洋洋在他耳边响起:“在想什么?” 余寂时稍稍回过神,回视他,一双清澈明亮的双目中,沉着几分冷静,开口提出心中的疑问:“按照之前的思路,凶手团伙就是以报复社会为目的的随机作案,可是偏偏凶手团伙又制订了一个杀人计划的时间表,这种加上计划束缚的随机,真的是随机么?亦或是说,随机之上的计划,真的不是刻意制造的么?” 第30章 程迩唇角隐约掀起淡淡的笑意,意料之中的,他们两人的想法再度重叠。 “我也一直觉得,这个凶手团伙不仅仅是简单的报复社会,应当是有一定的目的性。”他说着,又指向白板上记录的内容,“受害人身上基本上没有皮外伤,被杀害时大概率都来不及反抗,所以凶手杀人并非是享受杀人带来的爽感,那么随机杀人还要如此大费周折,他图什么?” 余寂时和程迩对视几秒,都在对方眼神中看到几许不解。 而其余人受到引导,也跳出了固有思路。 伍新忽然想到什么,稍有些愤然地抬起手腕拍了下桌板,先是看了眼荣洵川,在得到对方眼神同意后,才转过头说道:“我终于清楚为什么一直有一种奇怪的烦躁感了,凶手团伙抛尸地点的选择上,都毫不隐蔽,这样看来,他们干脆就是故意的,故意挑起群众恐慌!” 显然,这一点大家在刚刚余寂时话说出口是就意识到了,此时面上也浮现出不同程度的愠色。网?址?发?布?Y?e??????????ε?n??????Ⅱ????????ō?? 夜色已深,整栋公安大楼却灯火通明。 深长的走廊延伸向前,几缕月光从天窗洒下,落得一地清辉,对加班习以为常的特案组,或仰在椅背,或趴在桌面,轮班休息养神。 这个案件比较特殊,倒计时般的杀人计划表,使得时间异常紧迫,他们必须争分夺秒,尽可能地保证每一名受害人的安全,努力多救下一人。 凌晨两点钟,钟怀林放轻脚步推开办公室的门,里面十分安静,见大家歪歪斜斜地休息,他和倦懒撑开眼皮的程迩对上目光,随即作口型:“检验科加班的结果出来了。” 余寂时睡眠浅,听见开门的动静,也悠悠醒来,看见程迩拿着DNA检验结果,下意识探过身去看。 然而座椅之间相隔一段距离,余寂时突如其来的动作一下子过了劲儿,椅腿晃晃,直直向前倒,他慌乱中抬起手扶住桌子,侧脸却还是磕到程迩肩上。 他刚要开口说抱歉,而下一瞬,一双骨感宽厚的大手便抚上他发顶,甚至带着点儿柔和的温度,轻轻揉动了两下。 余寂时瞬间清醒了,稳住身子坐回座位,有些震惊地看向程迩,见他薄薄的眼皮半垂着,好似还没睡醒。 周围同事还没醒,余寂时耳尖泛着红晕,窘迫几秒过后,才压低声音,开口道:“程队,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嗯?”程迩鼻音声调微抬,一边将检验结果递给余寂时,一边轻挑眉梢,漆黑深邃的眸中带着些许疑惑。 见程迩神色淡淡,好似并不清楚刚刚发生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