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签字,横上的顿笔,与“习”字两点出习惯性的弯折上翘,又立马拿起证物袋,目光仔细盯着着医院诊断证明上“李玉凝”的字,哪怕刻意写得抽象,可是那个“凝”字笔画复杂,两提水还是清清晰晰写下来了。 他微微一顿,抬眸就撞见程迩的视线,等他歪头询问,连忙将复印的一份汪翠珍的审讯笔录拿出来,放在医院诊断证明书上方,让两处签字紧紧挨在一起。 程迩只一眼,便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眉眼间也浮上一抹严肃。 空气忽然凝固,其余人也忙放下手中的活,快步凑近,瞧着两个紧紧挨在一起的字迹,一时也怔住,有些不可置信地面面相觑。 钟怀林凝眉,忍不住开口说道:“这个李玉凝写得确实很抽象,但点提的写法真的太像了……” 程迩点头表示认同,几秒后将桌面上的两张纸拿起来,开口说道:“我去技术科请局里同志帮忙做一下笔迹鉴定。” 程迩离开后,其余人就继续手上的工作,开始对冯云慧的行踪展开调查。 具体行踪确实不好查,余寂时便照例从消费记录入手,调查了一下冯云慧失踪前的消费记录,除了日常的消费之外,还有每月底母亲的汇款。 奇怪的是,三月份之前,冯云慧每周向汪翠珍卡里汇2000块钱,今年的二月份中旬提前一笔汇款,竟然往卡里汇了5000块钱。 紧接着,余寂时便发现,从一月份起,每隔一周,就有一个陌生账户向冯云慧卡里汇入三百块钱,基本上都是在每周六或周日,累计汇款七次,最后一次在2月21号,星期日。 冯云慧勤工俭学在外兼职,在一家餐馆有着固定的收入,每个月能够拿到一千五百块钱的工资,除此之外打零工,陆陆续续能赚到一千多块,其中2000块钱都汇给了汪翠珍,剩余七八百块钱便是每个月的生活费。 在呈安市这个一线城市,七八百块钱可谓是节省到极致了,恐怕除了餐食没有任何多余的消费。 程迩从技术科回来,见余寂时蹙起眉,神色严肃,就缓步站到余寂时身后,长臂轻轻搭在椅背上。他垂眸看着余寂时将那个陌生账户的汇款,以及账户骤增的对汪翠珍的汇款数标红。 余寂时稍微侧了下身,将整个电脑屏幕都清晰地展示在程迩面前。 一时间,程迩抿上唇,沉吟半晌,点头意示他顺着这个异常继续查下去。 余寂时单独并且深入调查这个陌生账户,发现陌生账户的持有人,是一名名叫钱雪惠的女人。 这个钱雪惠在呈安市经营了一家足疗馆,就在距离市中心不远处,居民区的外围,平时生意还算火热,她本人作为老板也收入颇丰,仔细检查这个账户,余寂时发现总有几个熟悉的账户频繁汇款,每次汇入的钱款都是上千上万的巨额整数。 与此同时,程迩也正在对这个钱雪惠展开细致的调查。 钱雪惠,女,41岁,中年丧偶无子女,如今依然是单身独居的状态,身下净资产也是颇为丰厚的,也算是三十而立、四十不惑。 钟怀林见状,狭长的狐狸眼缓缓眯起,抬起手指,指腹指向电脑屏幕,语气透着一丝意味深长:“钱雪惠肯定有问题,普通足疗馆的项目不可能上万,她肯定还兼营了什么特殊生意。” 这种“特殊项目”,可谓是相当经典了,扫黄大队熟悉这种活。 这些事不言而喻,大家都立即明白的这其中的缘故。 余寂时忽然想到了什么,薄唇轻轻抿了下,指尖颤悠悠地磕到了桌棱,清澈的眼眸透着一丝骇然,深吸一口气:“钱雪惠每周向冯云慧汇款300元,难道是……” 所有人此时此刻都屏住呼吸,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品学兼优、乐观向上的好学生冯云慧,会做这种事吗? 他们想都不敢想。 然而这个猜测一经提出,怀疑的种子就在每一个人的心里悄悄埋藏、生根发芽。后面对于冯云慧行踪的调查中,他们都特意关注了冯云慧周六日的行踪。 经过询问冯云慧的同学,特案组得知,冯云慧今年第二学期开学以来,每逢周六日,便不在宿舍居住,由于寝室查寝逐渐放松,且宿管阿姨对冯云慧这个乖孩子的信任,冯云慧并没有被发现并记过缺寝。 经过一整天的核查,特案组明确下来,冯云慧确实是在每周六坐公交车前往足疗馆附近,并且彻夜未归,纵使再难以接受这个结果,但如今的情况已经相当明显了。 余寂时感到浑身上下的力气都被抽干,瘫倒在椅背上,心脏隐隐约约有些痛。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布?y?e?不?是?????μ???e?n?2???2?5???????M?则?为????寨?佔?点 程迩看出余寂时心里不好受,但在事实面前,一切安慰都只是徒劳,他只能轻轻扶着他肩膀,无声地叹息。 此时已经是日暮时分,天色渐晚,原本明亮的光线一寸寸暗淡下去,燃烧的落日坠入高楼群中,投落的影子向西倾斜,归巢的鸦雀在低空中盘旋翱翔,发出哀愁婉转的啼鸣。 足疗馆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程迩和特案组的同事们简单开了短会,最终决定带着余寂时亲自前往足疗馆一探究竟。 开车到一个路口停下,余寂时透过透明的玻璃窗看向窗外,深巷蜿蜒延伸至远方,尽头弥散着余晖的橘红色,鹅卵石铺就的路面还在残照下泛着暖色的光泽。 足疗馆巨大的霓虹灯牌匾在居民楼下窄窄巷口直立。 闪烁的红色灯光在整个黑夜中显得耀眼且刺目,放眼整条古朴悠长的小巷,属这处最是煞风景。 在走进去之前,余寂时稍稍有些犹豫,站在巷口脚步一顿,转身看向身后的程迩。 程迩抬眸看向余寂时,朝他点了点头:“我们直接进去吧。” 他话音一落,便做了表率,先踏一步走进足疗馆。 余寂时紧随其后,踏入这家足疗馆,扑面而开的是一股混杂潮湿灰尘的气味,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室内光线有些昏暗,墙壁上污渍斑斑,墙纸都隐隐约约剥落了不少,地面铺着磨损严重的地毯,颜色已褪去大半,斑斑点点,不知道是污渍还是什么。 四顾周围,发现足疗馆角落里散落着一些未清理的杂物,墙角处还爬满了蜘蛛网,仿佛还有蜘蛛结丝的动静。 座位虽然足够多,但大多数都显得破旧不堪,有的坐垫甚至已经塌陷,露出里面斑驳的海绵。 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不易察觉的异味,让人难以长时间停留。 即便如此,里面也有不少顾客,几乎座无虚席。 发现前台空荡荡没有一个人,两人刚准备走近,一个女人就抬起手腕,缓缓抚上程迩的肩膀。 女人身姿窈窕,不甚清晰的灯光下,依稀能看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