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汗液擦拭得一干二净。 “省省吧。”他懒散地靠在椅背上,拖着声调,尾音微微上扬,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指尖轻叩桌面,“你当是演电影呢,还想咬舌自尽?” 余寂时侧目瞥向仍在较劲的男人,唇角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一下。 他太清楚咬/舌/自/尽的荒谬了,舌动/脉深藏在咽喉三厘米处,牙齿能触及的不过是些细小的毛细血管,即便咬断舌/体,出血量也远不足以致命。 电影里面的咬/舌/自/尽,不过是夸张的艺术成分罢了。 可刘少荣显然是个死脑筋…… 余寂时沉默着,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场荒诞的独角戏,他太阳穴青筋狂/跳,可那根舌头十分坚韧,十分顽强,任凭牙齿如何碾磨,除了渗/出些微唾/液,连丝血/星都没见着。 而刘少荣这副较真的模样,活像条固执的野/犬,明知不敌还要拼死一搏。 程迩冷眼旁观,忽地重重将档案拍在桌上,一声巨响在密闭的审讯室里炸开,惊得刘少荣浑身一颤。 “想演戏去片场,这里是公安局。”他微微俯身,嗓音冷酷,不夹杂一丝一毫的情绪。 刘少荣深深吸了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尖锐的牙齿狠狠刺入口腔/软/肉,铁锈味的鲜血顺着齿缝渗出,在舌根处蔓延,黏稠发腥,他眼球呆滞、空洞,死死盯直,沉默无言。 程迩眸光犀利,穿透他佝偻的躯壳,直剖脏腑。 审讯室惨白的灯光下,他清晰看见男人眼睑的每一下痉挛,龟裂嘴唇的每次颤动,忽然倾身,声音冰冷:“是谁指使你刺杀高副支队长,你杀人自杀,能获得什么吗?” 刘少荣恍若未闻,脖颈诡异后仰,喉结上下滚动,他左嘴角轻微地抽搐,右半边脸却凝固抿直,整张脸都十分割裂。 他瞳孔涣散,仿佛倒映着虚空里常人看不见的魑魅魍魉,下一瞬—— “都怪你们,全都怪你们!都怪你们!都怪你们……” 嘶吼声陡然在空气中炸开,他身体前倾,镣铐碰撞,发出刺耳的哐当声,暴/突/的颈脉在皮下蜿蜒蠕动,唾沫混着血丝喷溅而出。 “是你们毁了一切,都怪你们……”他咬牙切齿,每个字都像从肺腑深处剜出来的腐肉,带着一丝丝颤音,在密闭空间里蔓延开来,反复回荡。 他反反复复重复着这句话,嗓音尖锐,一声比一声嘶哑,一直到失了声,他还依旧蠕动着嘴唇呢喃,低垂着眼皮,完全陷入自己的逻辑,整个人都像是入了魔。 程迩眸色漆黑,眉心微微蹙起,眼底划过一抹不耐,向前倾身,掌心托住脸颊,错了错位置将耳朵捂住。 余寂时一时发懵,一瞬不瞬地紧盯着他。 他不停地摇着头,嘶哑着,呢喃着,如若疯癫,紧接着,他开始用前额反复撞击桌面,发丝黏着冷汗,贴在眉心,眉心渐渐泛红,泛紫,渗出一丝血液,他却仍旧不肯停止 他哽咽着,呜呜噜噜说着什么,像是在忏悔什么,干裂的唇瓣开开合合,漏出气音:“新生…没了……我的…重生……” 第237章 刘少荣的嘶吼在审讯室里炸开,他枯瘦的身体剧烈震颤着,被铐住的双手攥得指节发白,手背血管狰/狞暴/起,拳头砸在金属桌面上,发出砰砰的闷响。 他这一开口便如决堤洪水,再难遏制,干裂的唇齿间不断迸出含糊不清的呓语,指节却仍不知痛楚般砸向桌面,砸出血迹都浑然不觉。 血沫混着唾液从嘴角蜿蜒而下,在他突兀的下颌骨淌出这狰狞纹路。 余寂时凝视着对方,他皲裂的唇瓣内侧,黏/膜早已被咬得溃烂,两腮满是牙印,牙龈渗出血液。 这张面孔愈发扭曲,那双充血呲裂的双眼空洞得可怕,仿佛灵魂早已抽离,只剩下一具被执念操控的皮囊。W?a?n?g?址?F?a?B?u?Y?e?????ǔ?ω?é?n??????????.?????? 恍惚间,竟像是有一股阴风穿过这副躯壳,空荡荡的胸腔里只余下某种特殊信仰仍旧在燃烧,噼啪爆裂出最后几点癫狂的火星。 程迩修长的手指在桌面轻敲,节奏平稳、沉稳,他声音沉静,每个字都蔓延开来,在狭小的、密闭的空间内愈发清晰。 “轮回重生?你口中的神使大人,现在能来救你么?” 说着,他唇角微微一勾,一抹讽刺从眼底划过,他拖着声调,尾音上扬,嗓音愈发慵懒,“虽不知你的神使大人许诺给你什么,但万事有因果,都绝不可能重来。你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这是新生,而重生那样玄之又玄的东西,根本是不存在的。” 这句话像冰块被洒入沸腾的油锅,刘少荣突然昂起头颅,浑浊的眼白里血丝暴/突,太阳穴处青筋突突直跳,如蠕动的蛆虫。 “你们懂什么!”一声嘶吼震得玻璃嗡嗡震颤,涎水混着血腥喷溅在空气中,星星点点,他喉结痉挛,上下滚动,吐出恶毒的诅咒,“神使大人早预言过,你们这些警察就是轮回神的走狗,阻人涅槃,就该下无间地狱!” 余寂时沉默,修长的手指悬停在键盘上空,脑海中咀嚼着他这句话,将“神使”“轮回神”两个词反复品味。 他不动声色地瞥向程迩,两人视线相交,目光相撞,眼底都掠过一丝亮光,显然,他们都捕捉到了关键。 这是个披着特殊信仰外衣的犯罪组织,用轮回转世的谎言蛊惑信众,而警察,则被他们妖魔化为阻碍重生的恶魔。 而之所以说警察是轮回神的走狗,那就说明他们要做的事与警察所做之事相悖,与法律道德相悖。 审讯室内陷入短暂的沉寂,空气如若凝固。 余寂时眼睫微垂,眉目舒展,刻意放缓的呼吸,声线放得极轻,尾音微微上扬,带着循循善诱的柔软,“刘少荣,你口中的重生,需要完成什么仪式吗?” 男人剧烈起伏的胸膛逐渐平缓,肩颈线条却绷紧,仍保持着一丝防御姿态。 他眯起那双浑浊的眼睛,目光如毒蛇吐信,在两人脸上来回扫视,突然鼻翼耸动,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嗤笑,干裂的嘴唇扭曲成讥诮的弧度:“就你们?” 他喉结上下滚动,冷冷嘲讽,“也配窥探神意,也配谈重生?” 言罢,他偏转过头,狠狠淬了一口唾沫,沾染着一丝血液,落在地面上,一小摊缓慢地淌开。 他忽然昂起脖颈,声线嘶哑,眼神专注,含着一丝虔诚,固执到近乎病态:“神赐的恩典只给我们这种被选中之人!” 他猛地挣动镣铐,撞击声刺破寂静,他嗓音陡然拔高,脖颈伸直,抻出狰狞弧度,脖颈上脉络/隆/起,“你们这些助纣为虐的爪牙,把替天行道的义士关进大牢的时候,早就断了轮回的路!你也妄想沾染神光?简直痴人说梦!” 余寂时眼尾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