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忍住目光,老往季时冷身上瞥。
季时冷注意到了,放下茶杯,仰起脸朝老板打招呼,“嗨~老板。”
老板眯了眯眼,相较那年阴郁死气沉沉的青年。
如今的他,仿佛重获新生一般。
外界关于季时冷的传闻褒贬不一,老板却实实在在地见过“上将夫人”时期的他。
那年天气冷得要命,公子哥们叼着烟,从路虎上跳下来,身后跟着一群黑衣打手。
一大批人,气势汹汹地堵在满汉全席门口。
外头的人不敢进来,里边的人不敢出去。
季时冷裹着纯白色羽绒服站在最后边,刚从车里下来暖和,他没戴围巾和手套。
前头的苏轲勾勾手指,像招小狗一样招呼服务生过来。
他拍了拍服务生吓得没有血色的脸,“去告诉你们老板,做生意哪是这么做的?”
老板急急忙忙赶了出来,人群中一眼见着了季时冷。
他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白得和纸一样。望过来的眼神,比零下几摄氏度的天气还冰冷刺骨。
后面的事情不必多说,店子被公子哥们砸了大半,不少客人吃了一半不敢继续呆着了,纷纷夺门而出。
季时冷就静静地站在那儿,一言不发,抬眼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砸得差不多了,苏轲在店里笑着喊他,“哥,你冷吗?要不来把火?反正里面人跑得都差不多了。”
“差不多得了。”季时冷从羽绒服口袋里摸出了盒细烟,身边的人给他点上火。
“啊?差不多得了?”苏轲拍拍身上沾上的木屑,“就这么放过他?”
季时冷指尖夹着烟,缓缓吐出口白雾。
隔着层雾气,被暴力按趴在桌面上的老板,看不清他情绪,只听见他喑哑地嗯了声。
季时冷表态了,苏轲自然给兄弟面子。
抖抖烟灰,季时冷走近老板被按住的桌面上,他就着烟灰缸摁灭了烟。
又掏出了张卡,拍到老板眼前淡淡问他:“200万星币,算上赔偿什么的,够吗?”
老板哪敢说不啊。一个不字出口,那几只疯狗真就栓不住了。
“够,够了。”
“嗯。”季时冷双手插兜,朝外头走去,“走了,我们换家吃。”
记忆中的人像与当下的青年重叠,老板放下了身段,“要知道是季少爷,还哪敢要你预约啊?提前打个电话的事。”
季时冷笑了,饶有兴趣地问:“说反话呢?”
“正话。”老板弯腰,“要不是您,咱这小店在不在都不知道了。”
那年店被砸了,他用尽办法维权,始终得不到解决。
生意又受人排挤,没食客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