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红绸子不是让他别挂了吗,怎么还到处都挂着,跟不奈何大婚了一样。”赵长赢一路吐槽道,“艾叶到底是什么审美,明明下了雪这么漂亮,被他这丑死的红绸子一挂,扫兴得很。”
容与在一旁扯紧了狐裘,忍不住笑道,“说不定真的等不奈何大婚那天,艾叶能把红绸子铺到天上去……”
“喂,在背后说我坏话被我逮到了吧!”艾叶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他右手一瓶酱油,左手一瓶醋,说道,“今天心情好,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你们计较,你们快点来吃锅子。”
“哇,有锅子吃!”赵长赢眼睛一亮,顿时感觉自己的肚子饿得厉害,一把拉起容与的手便要往前跑,“快快快,去晚了束澜那个兔崽子肯定把牛肉丸子都吃光了!”
灯暖冬雪夜长。
大锅里咕嘟咕嘟汤煮得正沸,不奈何盘着腿,正往锅里扔羊肉卷,束澜在一边喝着闷酒,不知在想些什么。
“克勒苏?”赵长赢大喜过望,几步噔噔噔冲到小榻前坐下,乐道,“你怎么来了?”
克勒苏正大口嚼着一只烤鸡腿,闻言拿手背抹了一把嘴,哈哈笑道,“今天过年嘛,老夫在这蜀中也没人认识,想着过来看看你,一起过个年。”
“哎呀这个大块头在门口,把我吓了一跳,我还以为他上门来找茬呐。”艾叶嘴里堆满了吃的,还不望插嘴道,“凑近了一看才发现是送你们过来的人,谷主便说放他进来一起吃。”
“听说你们之后都要去北地?”不奈何说道,“正巧克勒苏不就是北地人么,让他跟你们说说?”
“老夫也想回去看看,不如这样,我与你们同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如何?”克勒苏看向赵长赢和容与。
“我没问题,你呢?”赵长赢问容与道。
“前辈能一起,自然再好不过。”容与笑道。
“说起来我也是北地人。”不奈何叹了口气,“不知如今是什么光景了。”
克勒苏道,“近两年北地也不很太平,此事说来话长……”
“既然如此,那便下次再说吧,今日过年,不说这些。”不奈何笑道,他朝艾叶使了个眼色,艾叶当即会意,给众人的酒杯里都倒了些酒,不奈何举起杯子,说道,“这酒是谷里自己酿的,名曰参商。”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容与喃喃道。
“正是。”不奈何接着道,“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