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有区别的。”忍冬翻出垫在项链跟臂环下的白布,真诚的递到景元面前:“这个,是包住下半身的。不算裸奔。”
“更何况家里就我跟你,我看算什么裸奔!”
言辞凿凿,理直气壮,就算景元无声凝视的死亡视线都没让忍冬退缩。
“对了对了~你会穿吗?要不要我帮……”砰!是打断她话的房门强制关闭声:“不用,我会。”
“哦,是吗……”忍冬搓掉关门带风时扇到脸上激起的冰凉,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遗憾:“本来还怕你害羞,我叫店家搭了条华丽的轻纱来着,但看你那么迫不及待,想必是不需要了~”
忍冬总在这种符合喜好的场合放飞自我,尽管她知道,景元不是她可以随意欺负的对象,欺负之后总会在不经意间被他找回场子,惹得自己面红耳赤。
但很刺激啊!这种使坏时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
吱——!
面前的门在她话音刚落时突然打开了,含笑的忍冬下意识看去,脸唰啦一下,直接通红,震动的瞳孔紧缩,头快速一扭,喉咙中发出赫赫之声。
“嗯~怎么不看我?这不是你喜欢的吗?”
景元简直气笑了,门关着就差直接上天,如她愿打开了却一脸不敢看。
“出息!刚才不还挑衅吗?怎么尾巴不翘了?”
“我是人,没有尾巴……”忍冬声音闷闷的,坚决不回头。
但景元生扳着她转头了。
看,还是不看,这是个问题……
紧闭双眼的忍冬坚韧道。
第18章 龙女
这看与没看有什么区别……
从梦中浑噩醒来的忍冬无奈捂脸哀叹,身旁睡得迷迷糊糊的大白狮子半点不关心地伸手揽住她腰,头蹭过来靠着又睡了过去。
只余浑身燥热的忍冬一脸忍耐。
她瞟了一眼身旁睡得很熟的景元,半眼不敢多看,只怕大脑又自己想起那天的雪白风光,川山沟壑……和金照红果……
笃!
指骨敲击额头,想打断随着记忆复活的活色生香。但只一眼就记得那般牢靠,怎是这轻轻一敲就能敲散的呢?
“自作孽,不可活……”忍冬在午夜幽幽而叹,像一只幽怨的女鬼。
但女鬼在白天不得不变身体面人,笑着送景元去上班,然后……转头去长乐天就跟焕蓝坐着蛐蛐。
在她怨念念叨着的时候,神策府的景元接到了一条特殊申请。
焕蓝的舅舅和舅妈,罗浮商团的一员,白珩的父母,找上了景元。
“你们是说……想让持明龙女入职丹鼎司?”景元神色平静,眼神锐利的直视着这两位在他成长中客串过好多次的长辈,试图从他们的肢体语言中发现这个想法来源的蛛丝马迹。
“景元、将军,我们知道以我们的立场不适合,但、但是,白露她、她好歹算是那个孩子唯一还留下的一点痕迹了……”
白珩的父亲,素良,一个在景元记忆中严肃古板的狐人。
曾经因为白珩离经叛道的举动强势矫正,在白珩想去当飞行士时而跟她冷战……一个固执、严肃、对白珩的爱流露在细节处的仙舟典型古典狐人。
现在却在他面前泣不成声,嗓音破碎……
白珩的母亲,一个温婉、宠溺女儿的典雅女子,景元从没见过她这副性情之外的样子。但现在,她目露渴望,眉眼间全是祈求。
幼时的长辈来求自己,这件事令他心底很不适。
但……“白露不是白珩,这件事你们明白吗?”
该打碎的还是要打碎,作为得到过关怀的小辈、白珩的友人,他不能放任故友的父母被一个虚幻的假象牵扯一辈子。就算……疼痛难忍。
“白珩已经逝去了。而白露是一个新生的孩子,还是现任罗浮龙尊。更何况持明这些年在仙舟的境况如何,想必景元不用与二位深刻接触过的赘述了。”
“可、可那孩子不开心啊……”素良满眼迷茫地不断复述着这句话。但他嘴里的那孩子,到底是白珩,还是白露?景元不得而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