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需要知道姥姥就在离他很近的地方,想见的时候就可以见到,即使不每天生活在一起,也会觉得很踏实。 “奶奶我送你出去吧。”看颜安青一点没起身的意思,站在一旁楚白焰开口道。 “姥姥,不是奶奶。”颜安青抬头看了楚白焰一眼,纠正他的说法。 姥姥笑了起来:“你俩继续忙,不用送。我在手机上叫个车,门口就上车了。”她可是与时俱进的老太太,这些年为了多了解一些关于“自闭症”最新研究,各种APP用得可溜了。 楚白焰再坐回自己的位置时,发现刚才自己做好的那朵玫瑰多了两片叶子,像一个小支架把玫瑰支撑起来。 “被你拯救一下,感觉都不一样了。”他托起来,那朵加了叶子的玫瑰静静躺在他手心里,笨拙的花瓣在两边叶子的衬托下变得生动起来。 “你给它上色,下午一起进窑。”颜安青的眼角弯弯,从笔筒里挑了一只笔递给他,把需要用到的颜色挤在调色盘里,加了点水,帮楚白焰把颜色调好。 姥姥出门时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这一幕。楚白焰可能不知道,颜安青做陶艺用的东西从来不允许任何人碰。颜安青妈妈再婚后又生了一个比他小九岁的弟弟,有一次他妈妈暑假带着弟弟回娘家。七岁的弟弟趁自己没注意偷偷溜进颜安青做陶艺的房间,想捏陶泥玩,被他发现后直接推倒在地上。 因为这件事,后女婿对自己和颜安青的意见很大,为了减少矛盾,颜安青妈妈回来探望的次数也变少了。现在宝宝却允许楚白焰用他的东西,两个人还能有商有量,让她惊奇。 “顺着一个方向涂,等表面干燥了,再上第二遍,需要三遍。”颜安青拿起一个准备上色的草莓给他做示范。 等颜安青已经给好几件东西上完色了,楚白焰的玫瑰才刚完工,被一起放在用来晾干的置物架上。 手机的定时提醒响了,颜安青要上楼做午饭,他给店门口的把手上挂上“店主吃饭中,请稍后再来”的牌子,从里面把大门锁上,并理所当然地喊楚白焰一起吃。 等打开房间门看见门口到沙发之间的几个脚印,颜安青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一言不发地转身去卫生间拿了拖把出来把目光所及之处的脚印都擦掉。 楚白焰拎着姥姥带来的一大包东西跟在颜安青身后,见他拿拖把拖地,才想起来这茬。站在原地进去也不是,不进去也不是。 “你把东西拎进去,我去买双拖鞋。”看颜安青放好拖把出来,把手上的袋子递给他,楚白焰快步走下楼。 小区门口就有超市,楚白焰随手拿了双自己的号码就扫码付款了。回到店门口看见那个定制的木牌,他嘴角噙着笑拉开大门,再从里面上锁。等他上楼换好拖鞋进去,颜安青已经熬上粥在切菜了。 橱柜的台面上摆了一台小型的厨房秤,颜安青把切好的青椒丝、胡萝卜丝过了下称,看还差一点,又补了半根青椒进去。把剩余的大半根胡萝卜和小半个青椒装入保鲜盒收进冰箱,又开始切昨晚就泡上,已经发好的8朵木耳。一丝不苟,认真得像在做试验。 楚白焰也不打扰他,靠在门框上看颜安青做饭。 准备就绪,颜安青打开电磁炉开始往锅里倒油,倒之前会先看下刻度,倒完后再看一眼,大概是离心里预估的还差一点,他又往锅里加了一点。等锅里的油开始冒烟,先放切成大片的葱姜蒜,炒出香味来用漏勺舀出来,再把勾芡好的肉丝放进去,翻炒了几下,再放入木耳丝,炒到半熟放入切好的青椒胡萝卜丝。 放调料也一样,所有的液体调料都是带刻度的,会看好刻度表再放。盐、鸡精这些固体调料会用一个迷你塑料盒称重后再放。 “应该差不多了,可以起锅了。”楚白焰看锅里的青椒和胡萝卜已经变软,以他做菜的经验,差不多熟了。 “还差一分钟。”颜安青一边继续翻炒,一边扭头回应道。最后盛出来一盘炒得有点过头的青椒木耳肉丝,里面还有一点胡萝卜丝做点缀。 楚白焰在一旁的水槽把手洗干净,帮颜安青把菜端了出去。 袋子里的包子和花卷还有一点温温的热度,颜安青先拿出一个包子递给对面的人。 老面发出来的包子,面皮劲道,肉馅多汁,新鲜出锅的比那天的口感更好。楚白焰只是随口夸了一句,没想到颜安青就一直记在心里。 “吃菜。”颜安青夹了一筷子菜放进楚白焰面前的空碗前,粥还没好。 楚白焰尝了一口,不难吃也算不上好吃。颜安青应该是严格按食谱上教的,放多少菜、加多少盐、炒几分钟。但他还是吃完碗里的,又夹了一大筷子。 电饭煲“滴”了一声,颜安青准备去盛粥,被楚白焰拦住。 “我去吧。”他怕颜安青再把手烫了。 第17章 平时周一休息的那天,楚白焰过得千篇一律,在家睡个懒觉起来,自己做顿午饭,再刷刷手机、玩玩游戏打发时间。虽然刚来锦都不久,一个人也没什么出去逛的兴趣。今天的休息日却因为在颜安青这里变得格外充实。 下午那朵小玫瑰就干燥得差不多,颜安青给其他东西上釉前,顺手先给那朵玫瑰刷了薄薄的釉面放在一边。之前做好陶丕被颜安青分门别类地摆放在置物架上,每种东西根据造型和大小不同上釉的方式都不一样。 给杯子上釉前需要补水和擦灰,有技术含量的活楚白焰做不了,这种忙还是能帮得上的。看颜安青拿着湿海绵给杯子里外擦拭了一遍,就知道该怎么做了。两个人配合,楚白焰补水擦灰,颜安青只用专心给杯子浸釉,效率一下提升了不少。 把处理好的杯子递给颜安青时,楚白焰的目光不经意地望过去,发现颜安青在干这些事情的时候并不是面无表情。而是专注、冷静,在一个动作按预期的效果完成时眼睛里会有一闪而过的笑意。 楚白焰甚至可以感受道颜安青在做这些事情的放松与沉浸,此时的颜安青有一种与世俗所认为的精明截然不同的简单和纯粹,干净得像一朵刚炸开的白棉花。 手伸进去卡住杯子,把外壁直接浸在釉料中,杯子里面用容器把釉料灌进去,再慢慢荡出来。每个上完釉的杯子,颜安青都会用湿海绵擦一下杯底。 “杯底为什么要用海绵擦一下?”看颜安青连续操作了几个了,楚白焰忍不住问道。 “接触窑板的那个面不能有釉,烧制后会粘在上面拿不下来。”颜安青一边解释,手下的活一点没耽误。 太阳的光线慢慢暗了下去,门口的“欢迎光临”开始间或响起,偶尔有探头问询的顾客,楚白焰就会接收他颜安青看向他的目光。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