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注射的药剂比较少,这会已经有所缓和,除了手脚还是有些麻无力外其他的地方都差不多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
“你在这休息一会吧,回头注意看看身上有没有起小疹子,有的人麻药过敏,你要是没起疹子,估计就没事了。”护士嘱咐完,推车推车往外走。
梁山坐在椅子上扣弄着手机,张旭也躺在床上,他拿枕头埋着脸。
病房内一时间变得极其安静,张旭没忍住坐了起来:
“陆队!都怪我,要不是我江顾问也不至于……”
“怪我赶来的太慢了……”梁山也跟着附和,他很少看见陆行舟那么失控的状态,他现在一想到陆行舟红着眼睛,额头、脖颈青筋暴起的样子,就觉得恐怖的陌生。
像只炸了毛的猫。
“你们一个个的,谁怪你们了,别总在自己身上找问题,内耗有意思吗?”陆行舟闭着眼睛,虽然内容上有着责怪的意思,但语气却是正常的。
陆行舟一直都是这样,他从不会因为工作上的失误直接的批评谁,一般都是事后把人拉去办公室里,问知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下次再犯怎么办。
但江昱被掳这件事,赖不到任何人。
追溯源头,也只能是赵局的锅。
晚上八点,陆行舟离开医院,他捂着脖子,站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去哪啊小伙子?”司机扭头问他。
陆行舟坐在后排,他想了一会,最终答道:“去育才小区。”
赵峰铭家住在育才小区的四单元502号,陆行舟黑着脸走上楼梯间。
他敲响略微老旧的防盗门,一声不应,陆行舟就接着敲,一声超过一声。
敲得像着急赶着投胎。
赵峰铭打开防盗门,他穿着件睡衣,外面裹了个军用棉袄。
“江昱被挟持了。”陆行舟急的满头是汗,赵峰铭却好像没当回事。
“哦,那你们就想办法把人救出来嘛。”赵峰铭敞开大门:“这么晚跑来我这,质问我老头子啊。”
“我就不进去了,我今天来就只有一个问题,到底为什么要求他一定要去现场!”
陆行舟压着声线,他只是质疑,没有乱发脾气。
赵峰铭挑挑眉毛,他靠着门板:“好问题,他是刑警啊,当然要下现场磨练,他这种小年轻就得多捶打,你当初不也是跟着你师父下现场,跑这跑那的。”
“还有,我都听说了,明明是你被人挟持,人家江昱把你换下来的,江昱被挟持,原因不是在你吗?”赵峰铭放下官威:
“他是自愿换下的你,他把你当回事,你也得把人家当回事啊,你凭什么就觉得人家不适合下现场呢?”
陆行舟一时语塞,他嘴巴张了张,又生生把话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