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陆行舟服从命运的安排,几乎可以用乖巧形容他当下的动作,他盖好被子。
江昱弯着腰,左手拄着陆行舟右侧的枕头,他咽了口口水,他还是第一次用这种视角看江昱,逆着灯光,江昱的头发全部垂下,没有丝毫修饰他的脸型。
陆行舟发现,这样的江昱五官是凌厉的,温柔只是他的表象。
随着药水没入眼眶,陆行舟猛的闭上一只眼睛,之后是另一只。 ', '>')('“我关灯了。”
江昱话音落下,陆行舟听见江昱离开的脚步声,他感受到灯光熄灭,迎来的是无边的黑暗。
陆行舟睡得很快,六千少有的没钻他的被窝,他睡得很沉,大概凌晨,陆行舟按例起夜,摸索着开灯进到卫生间。
上完厕所,陆行舟鬼使神差的走到江昱门前,江昱的房门半掩,六千盘着身体睡在江昱的枕头边。
今晚的月亮很大,月光顺着窗户笼罩在江昱的身上,陆行舟正想关门,江昱忽然动了一下。
他翻过身,面向陆行舟,江昱的呼吸是急促的,眉心皱在一起,依稀可以看见江昱的额头已经被冷汗打湿。
感冒会发烧的人,每次感冒都会反反复复的烧上几次,陆行舟蹑手蹑脚的冲过去,他原本还以为是自己想多了,觉得江昱也许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直到他把手贴上对方的额头。
“江昱?江昱?”陆行舟属实被江昱额头上的温度吓到,就算没烧到四十,估计也得有个三十八、九。
“退烧药……退烧药……”
陆行舟感冒很少发烧,他跑去客厅,半跪在电视柜前掏被他收起的陈年药箱子,也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陆行舟真的在箱底找到一板没过期的布洛芬。
江昱迷迷糊糊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估计是刚意识到自己在发烧,他没头脑的摸着额头。
六千也睁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耷拉着脑袋张望。
“布洛芬不过敏吧?快把药吃了。”
陆行舟把水递给江昱,江昱点头,声音嘶哑沉闷的从嗓子里挤出一个“嗯”字。
江昱接过药,陆行舟又去开灯,转头的同时,江昱正好仰着脖颈把药放进嘴里。
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透明玻璃杯,玻璃杯边缘碰上略微有些干涩的嘴唇,嘴唇轻起,清水涌进喉咙。
江昱的喉结微微滚动,发出吞咽的声音。
陆行舟过去接过杯子,放在一边的桌子上,他想起去年夏天太热,他网购的那箱冰凉贴,陆行舟又冲卧室翻衣柜。
冰凉贴被他放在隔层上,他找出几片给江昱。
“我一会在美团买点退烧贴,你先用这个凑合一下。”陆行舟说着慌慌张张的跑去找手机。
江昱低头看了眼手里的东西,又抬头看看对方慌张的身影,无奈的歪头笑笑,没有发出声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