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识不大想吃。
梁北迟没逼他,带他上楼休息。
陈停把他的行李箱放在门边。
晚上徐樊过来给南识做了检查,因为这次的突发事件,徐樊总算看到南识的完整病例,检查也做的仔细。
徐樊斟酌说往年亏损的已来不及弥补,现在也只能好好养着,还给留了些滋补药膳方子给刘阿姨。
梁北迟白天去新辉生物,南识就待在书房整理论文材料。
方硕言得知他没回宿舍,问他在哪里。
南识手头在忙,开了免提。本想随口说在一个朋友家,又想到他在嘉城认识哪些人方硕言都知道,于是就说在新辉安排的房子里。
梁北迟回来时,正巧听南识在打电话,他驻足在门口站了会,本意是不想打扰他和朋友通话。
方硕言问南识地址,说要来看望。
南识拒绝得很果断:“不用,我过两天就回宿舍。”
“那我来认了门,到时候去接你啊。”方硕言执意,“你这几天不知道我多担心!我差点就杀到盘市为你伸张正义了!你现在回来了却连一面都不让我见?”
梁北迟忍不住推门入:“让你朋友过来吧。”
南识吓了一跳。
方硕言忙问:“南识,谁啊?大厂也给你安排集体宿舍?”
南识说不是,一面关了免提拿起来:“是新辉的梁总。”
方硕言:“他怎么在你房间?”
南识不敢看梁北迟:“梁总过来慰问。”
方硕言:“果然大厂风范,这态度可以啊,虽然你不是新辉的人,医药费报了吗?”
南识应声:“嗯。”
他觉得和方硕言多说一句都如坐针毡,找借口挂了电话,有些紧张问梁北迟要不要看他整理的论文。
梁北迟没纠结他刚才的电话内容,大方在南识身边坐了下来。
书桌就这么大,梁北迟的手臂很容易会蹭到南识的,南识有意缩了缩,避开这些小碰触,哪怕也许只有半秒。
但显然只有南识一个人在意这些小细节,梁北迟看的认真,遇到不明白的地方会询问,南识对答如流,恍惚有种以为是在答辩现场。
后来刘阿姨叫吃饭。
下楼时,梁北迟突然问:“你没和你朋友说我要请他吃饭的事?”
南识提都没提过,他完全不知道怎么跟方硕言解释新辉的梁总要请他和他女朋友吃饭这件事。
梁北迟又说:“还是找时间说下。”
他明明知道南识在方硕言面前甚至都没说过他们认识,他没有生气和质问,依旧执拗地想请他朋友吃饭。
南识觉得很矛盾,又无法解释这是为什么。
晚上他梦到俞恩博醉酒那晚说的话,夏斯辰是特意去陪他做项目的,连俞恩博也是专程被安排过去照顾他。
南识大汗淋漓醒来,他呆滞望着天花板。
梁北迟为什么要这样呢?
他明明有伴侣了。
难道是因为他们吵架了,感情破裂,在离婚的边缘?
夜风拂卷,将窗外的梧桐树吹得哗啦作响,南识侧脸看着投影在床上的斑驳树影,莫名又想到当初白惜苑的那些话。
第24章
其实就算梁北迟真的离婚,他们也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得出这个结论的瞬间,南识顿时感到心悸头昏,难受得跑去洗手间吐。
不慎打破洗手台上的香薰发出的声响很快引来梁北迟。
南识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床上的。
梁北迟看起来很担心,给他拍背漱口,不厌其烦问他哪里难受。
徐樊大半夜被叫过来。
检查后,徐樊告诉梁北迟像是倾倒综合征。
梁北迟记得他提过,是胃切除手术后常见的病症,问要怎么治:“要住院吗?”
徐樊看了梁北迟片刻,犹豫问他是不是和南识吵架了。
梁北迟坚定说没有,南识从前身体好的时候他也不跟他吵架,更别说南识现在还病着。
“病人的情绪很重要。”徐樊谨慎说,“心理压力过重,对于他的病情不是好事。”
这段时间梁北迟不是没感受到南识总是心情不好,他以为是临毕业带来的压力,他找南识谈话,小心翼翼说和他身体相比,延毕不是什么大事。
南识缓过来些,睁着眼看他说:“我想回宿舍。”
徐樊觉得太胡闹,他要不是家庭医生就好好骂一骂这个病人了,眼下也只好委婉说:“南先生这段时间还是要有人照顾,心悸频发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