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戏图,确实是六张没错,想拿去火塘里烧了,又实在倦累,手指头也懒得抬,便只得先叠好,放进案桌下的柜子里。 合上木板,摸索到手杖,强撑着走到榻边,栽倒在榻上,隐隐约约察觉自己这次当不是因为性子放荡,而是生病了,却也没有力气起来了,只扯了扯衣襟散热,便沉沉睡了过去。 砰响声掩藏在雨夜里几不可闻,树梢上巨鸟霍地睁眼,展翅飞进洞中,停在榻边,锐利的双眸安静而沉敛,片刻后啾啾啼鸣,在山洞里盘旋几圈,长喙咬住被褥,盖住榻上昏睡的人,飞入雨夜里。 沐云生进高平以后,改了姓名,也收了以往浪荡子的做派,扮做清庐书院的清贫学子,“户籍路引都已经准备妥当,我们不如早日离开高平,杜锡、裴应物都在高平,此二人心思敏捷,恐怕夜长梦多。” 国公府灭族,牵连亲友无数,沐家因着经营云雾茶,半数沐家人南下蜀地,得了避劫的机会,他也跟着逃过一劫。 好友绝不会叛国,见面以后,沐云生也并不打听内情,只经此一役,好友性子越加沉冽,却并无颓势,他心里是极宽慰的。 “散落恒州的旧部正秘密聚集,兰玠,早日将你活着的消息散给他们,高家军旧部,势死追随。” 高邵综将滨海水师防布舆图递给他,“你先去恒州,待杜锡离开高平,我们应县汇合。” 沐云生猜是与那位藏匿山林的侠士有关,试想能让裴应物、杜锡头疼,待在高平一月,还没有破案,捉住真凶的高手,谁不想认识。 他对此人十分好奇,想上山拜谢,好友却不肯多提,不甘心问,“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他既能与你投缘,也定能得我心,何不引见一二。” 高邵综正待说话,却是脸色微变,开了窗户,乌矛身影停在屋檐角,鸣唳三声,展翅折身,重新消失在雨夜里。 第41章 珍珠耳饰箭矢。 木质松香裹挟着雨水冰凉,宋怜辨别出抱起自己的人是高邵综,紧绷的神经松懈下去,意识又昏沉许多。 她本性不纯,身体忽冷忽热,手臂缠上他脖颈,脑袋贴着他因雨水冰凉,却又透出热意的胸膛。 他声音低沉微哑,垂眸看她,手臂紧了又紧,“你生病了,下山去看大夫。” 宋怜并不理会,埋进他怀里,脸贴在胸膛某一处,捂热了又挪去旁边温凉的地方。 她其实意识尚算清醒,知道下山寻大夫,有惹人注意的风险,也清楚自己的病症并不是很严重,便不大想外出淋雨了。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布?y?e?不?是?í????????ě?n?????????⑤?????????则?为?屾?寨?站?点 但也不想让抱着自己的身体离开,听他强势的话语里带着焦急,心里熨帖,便就着坐在他怀里的姿势,紧搂住他脖颈的力道,往上抬了抬身体,唇和忽急忽缓的鼻息一齐落在他颈侧。 洑一碰到,被她贴住的身躯骤然紧绷,两人紧拥着的胸口,叫她轻易捕捉到他骤然变化的心跳,霎时重了的呼吸。 旋即是握来她臂膀上欲将她拉开的手掌,那力道在无阻隔握住她手腕柔腻肌-肤时,似有停顿凝滞,却只一闪而逝,随后扯着她的力道不容反抗,像剥下攀附树干的藤蔓。 宋怜不肯,一手缠着他脖颈,一手攀着他肩背,指尖抓着他紧紧拥住,唇贴着他的颈侧,带着难受的鼻音轻哼着,“痛痛痛……” 腕间的力道停滞,宋怜得了逞,靠着他肩头,嗯哼着,依恋地挪了挪已将头发润湿的脑袋,在他手背上落下一吻,发烫的脸颊似狸奴一般蹭着他的颈窝,“不下山,我睡一下就好了,夫君的身体一会儿凉一会儿热哦。” 不待抱着自己的人再次想拉开距离,她已阖着眼仰头,身体如同 在树干上游移的蛇,寸寸肌-肤紧贴着往上,吻住他的唇。 那轮廓不同于女子,些许松柏幽涧冷冽的气息,又渐透出炽烈的热度,拥在腰间的力道陡然收紧,掌心的温度似血脉里流淌着岩浆,业火灼烧。 有一瞬间宋怜以为放出了一头悍野的猛兽,周遭依旧是平静的,似所有汹涌的旋涡骇浪都被压在海水下面,他的理智是冷静的,身体却不是。 禁锢她腰的臂膀掌心不是,扑在她侧脸的呼吸不是,她臀下擎起的刚猛不是。 宋怜不动,不去理会,身体却空软无力,揪着他衣衫的指尖想抓紧,却无力地垂落,脖颈无法支撑脑袋的重量,簪子坠落在地,乌发散落,在他臂弯里后仰,似猎鹿露出脖颈。 灯火里白腻,纤细,柔美,无反抗之意。 下一瞬,便会被猎物衔住,撕咬,纠缠。 雨声坠落,滴落青石草叶,珠玉落盘,嘈杂嘈错,汇集成催人好眠的曲调,让她意识真正陷入了困顿,感知着腰上越箍越紧几乎叫她发疼的力道,想提着精神继续,却实在抵不过混沌的困意,不甘心地纠扯着他的衣袖,陷入了沉睡。 高邵综居高临下,盯着那脖颈,眸光深暗,猛兽似已衔咬住羊脂皮囊下纤细的血肉,毫无保留的猎物霎时会发出畏怕却不敢挣扎的轻颤。 灯火影影绰绰,衣衫半解,睡梦中的人因热,带着粉色纤弱的手指尤自拉扯着,山洞里腻脂雪肤白得似有莹光,春日椒菽因他胸膛变化了形状,满掌握住索取时,必会溢出甜腻的柑橘香。 不盈一握的腰身在掌中轻颤,高邵综闭了闭眼,眸底翻涌的暗流压进深涧,抱着人平静地走至木柜前,换单手抱住人,另一手开了柜子,取出风袍,将怀里的人裹紧。 穿蓑衣时,亦不把人放下,大步往山下去。 宋怜被裹缚得透不过气来,以为自己被放进了蒸笼里,挣扎着想醒来,却敌不过困倦,脑袋无力地靠着熔炉,被那体温熨帖得咳喘,她竟已对这样沉冽的心跳熟悉了,是高邵综。 就是热。 勉力睁开眼,眼前漆黑,雨珠穿林打叶的声音似隔了一层,鼻息间是木质松柏清淡好闻的气息,他脚步沉稳,似乎察觉她已经醒来,微不可觉地一滞,继而行走得快了。 箍住她腰的手臂稍松了些,宋怜微启了启唇,要指望这般心性的男子趁她昏迷失智,实在是难,但她本不是什么好人,他越是这样,她越是想乱他心性,想让他紧紧抱她。 宋怜闷得想咳,指尖扯了扯风袍,外头竟还有两层,伸手去拨,身体竟被往里压了压,头顶响起的男音低沉,“你起了热,不能受风,莫要动了。” 宋怜耳侧靠在他胸膛,那声音比寻常低沉许多,自胸膛透进她耳朵,微痒,她竟是被密不透风地笼在他怀里,脚上鞋袜干燥暖和,绵长的雨幕里,竟感知不到一丝凉寒。 宋怜眼睑轻颤,浮热的脸颊贴着他胸口蹭了蹭,不再动了。 察觉腰上的大掌又紧了一些,宋怜轻抿了抿唇,天底下的男子大约少有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