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她不想看见他眼里的鄙薄,但以他的脾性,倘若当真鄙薄,定不会箍着她腰,吮着她的舌,吃不够一般,用着想将她吞入腹中的力道。 晚风在后背拂出凉意,又被他岩浆般干燥暖热的掌心抚平,宋怜靠在他肩头,眼睑微垂着轻1喘,身体已没有了力气抵抗。 她抬起绵软的手臂,拥住他的背,感知耳侧他因愉悦密密搏动的心跳,微抬了抬脸颊,在他颈侧轻蹭着,被他抱下马时,似欢喜佛一般被他托在怀里,密密相贴,他抱着她大步往山上走,两人身体便像是被敲动的风铃,离开稍许,又撞在一起。 他悍野如何可观,山洞那夜她便已知晓了,这会儿隔着衣料陷抵不能为人见的幽1秘,似能支撑着她的重量,力量与热度交换彼此的体温,宋怜难捱地拥着他的背,“兰玠,兰玠……” 每唤一声,他身体便热上一分,青龙怒张抬首,脚步也越快,抱着她进了山洞,不及点灯,相拥着摔在榻上。 宋怜陷入柔软的被褥里,似熟透的桃,往上抬了抬身体,乌发散落枕边,肤色欺霜赛雪,粉颊桃腮,微仰着的脖颈被拉得修长,衣裙被彻底撕裂时,微阖上的眼睑轻颤,手指无意识攥紧榻上银色的绸缎,情难自已。 到此时,他却似乎并不着急了,神情是与他直烈凶涨的身体完全不同的沉冽冷静,“睁开眼,看着我,看着与你在一起的人是谁。” 孀居妇人夫君起死回生寻来高阳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小镇。 一整日农忙结束,吃完晚饭,便都坐在一起闲聊,“就是不知道还回不回来,我前儿个家里娃子生病,试着上门借了几钱,原本是没路走了试一试,齐娘子竟什么也没说便借了,还把一身裘袍子借给我抱娃用,这还没还给她呢。” “哎呀,借给你你就拿着,她生成那般模样,又多财,这段时间要不是张家郎君照看着,不定多少闲汉上门欺负了,现在跟她夫君回家了,是好事。”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话声传进了院子里。 刘和松开了手,两只大雁得了自由,踉跄两下,展翅飞了,他本是受好友所托,去隔壁县里寻两只上好的大雁,给齐娘子提亲用。 拎着雁回来,才进了镇子,便听说那齐娘子的夫君寻来,带齐娘子归家了。 好友年二十二,素来风静水止,于女色上十分疏离,这回动了凡心,纵然只是一名孀居寡妇,因着人物实在出众,又对伯母有恩,他也乐见其成。 现下人走了,刘和不甘心,“即喜欢,查查是什么人,抢回来便是。” 张昭收拾完院子,揭开灯台罩子,拨亮灯芯,摆袖在案桌前坐下,“观那男子气度,绝非寻常人,你我一介布衣书生,如何是对手,莫要轻举妄动,动亦无用。” 如斯美色,便不可能是寻常男子能觊觎占有的,没有能力,也守不住,只懂道理是一回事,真遇上了,也依旧替好友不平,“既有夫君,缘何来招惹你,女子妒忌心竟如此之强,只因一时念起,以为旁的女子心悦你,便耗时耗力做下这等事。” 张昭笑笑,她的话未必可信,男子妒忌心只怕也不逞多让,那男子想是喜怒不形于色的脾性,乍见他时,亦掩藏不住杀意。 他亦妒忌,因着没有争夺的能力,还需压着这股妒忌许多年。 齐芜必不是她的真名,但知晓问不出来,他便也未开口问过。 张昭将京城传来的信帛递给他,“李莲死了,天子勃然大怒,几位官员彻查云泉山一案,案情没有进展,天子欲再派人前来高平,纠察真凶,已经引起不少朝官不满,清流士林与阉党势同水火,恒州暗地里有股势力,正筹谋兵马,联络大周旧部,虽查不出是谁,但不可忽视。” 他在案桌上铺开舆图,“大周共有四位皇室宗亲,分封四州,端看谁打出清君侧的旗号了。” 刘和嗤笑,“如今的大周,乱不乱,又有什么分别,你说的对,我等当早日选定明主,匡扶辅佐,取而代之。” 张昭唔了一声。 光靠传闻,并不能真正了解谁是明主,如今母亲病情好转,已无 大恙,小妹也已寻到族亲,他不日便要起程,再回时,不知还有无命在,又是何光景。 刘和见他在舆图上勾画地形,知道这是要走了,叹道,“那女子离开了也好,省得成拖累。” 张昭扫他一眼,“她学识之广博,不在你我之下。” 见好友不信,笑了笑道,“数月前有一名女子陆续买走了你我定下的书目,且她每一卷都能挑中你我最合意的注释和解读,卷卷如此,总不会是巧合。” 本是为寻找有才之士设下的书局,刘和吃惊,“怎么可能——” 张昭见过雨天她依窗读书的模样,却也不欲与旁人多谈起她的事,收了舆图起身,“吾等所图之事,宜早不宜晚,和光你回家安顿好家小,天一亮便启程罢。” 第45章 婚仪。了解一丝一毫。 昏暗被点亮的灯火驱散,她像一尾随海浪搁浅沙岸的鱼,身躯因缺水而起伏。 呼吸忽急忽缓,急时似幽寂里酒醉后的喘,缓时声音被重而稳健的力道击成绵软的碎片。 却被汗-湿的大掌牢牢捂住口,力道大得将黏在脸颊的头发按进了她唇齿间。 宋怜需要用口呼吸,难受地摆首企图挣脱桎梏,一双雾濛濛的秋水翦瞳盈满水光,似渴似诉。 乌发华颜,清甜糜丽,是惊心动魄的艳色。 高邵综停住,闭眼,山洞里风过寂静,只余呼吸声,片刻后睁眼,声音暗哑,“别叫,别出声。” 风是寂静的,他手掌握着她腰,并不动作。 宋怜却觉自己像一个袋子,超出尺寸太多的物件寸寸贴着,她能感知到冒起青1筋的纹路走势,它还嫌不够一样,叫她越来越撑。 伟岸的身形岿然不动,却似有会动的口,压允着她身体里最深最隐-秘的地方,她安静而热烈的给出最直接的回应,他亦有反馈。 时间是漫长的,灵魂被缓慢而极致地灼烧着,海浪越堆越高,宋怜难受地摆尾,腰身被压住不能动弹,口被捂着不能宣之于口,迷蒙间启唇咬住手掌,唇齿陷入血肉,他猛然动作,她尖叫出声。 醒来时不知时日,榻上床褥是干净清爽的,散着淡淡的皂角香,昏睡时似被哺过水,竟不渴,身体被擦洗过,只大约落在他手里,似玩具,白皙的肌1肤上皆是痕迹。 尝试着起身,酸痛到抬不起来,宋怜翻身趴在被褥上,脸颊贴着滑1腻的手臂,微阖着眼睑,虽躺在简陋的山洞,却也似趴在绵软的云层上,有悠悠的风轻抚过,阳光正好。 趴了一会儿,往上拖了拖身体,探手取过木柜上的一柄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