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先生请他相助剿灭匪寇,他愿意出兵剿灭哪一些?” 万全拱了拱手,“孙将军倒是答应得爽快,说周大人只要能护好他儿子,他愿意做周大人犬马,将剩下十寨双手奉在周大人跟前。” 宋怜便知道了,提笔写下封信,密封好,交给万先生,“劳烦先生带萧琅找一趟丘老将军,将信交给丘将军,让萧琅在丘老将军跟前,多听多看便是了。” “是。” 孙德涛对李旋这样乳臭未干的小子十分不屑,并且打那九个老寨,他孙德涛用不上别人帮忙。 他对其他九个兵寨寨主了如指掌,到了青卢山,先是佯装败北,骗得青卢山寨主方涤信任,山门一开,立刻下令往里冲,杀他个措手不及。 取了方涤的人头,山寨里藏着的粮食宝贝美人搜罗一空,马不停蹄奔彭山,同样的把戏再来一遍。 孙贼反水的消息传开,冲锋陷阵难打,有现成的排头兵用,孙德涛也不客气,到了望头山、 浮瘴山山下,孙德涛勒令李旋带兵冲锋。 李旋二话不说照办了,孙德涛越加得意,七日内连拿下五座山头,往简阳迂回的路上,见这些个新兵小子不过短短一月,竟似模似样的,看李旋顺眼起来。 这日天清气朗,晨起行军,车马行走得缓慢,他把李旋唤来跟前,笑道,“如今这姓应的是不成了,我看你小子不错,我听说你家道败落了,不如拜我为父,做我义子,将来助你义弟成才,少不了你大将军的位置,怎么样?” 此人生得虎背熊腰,一双铜铃眼龙睁虎瞪,李旋心说那周弋猜得不错,此人答应反水对付应章,实是存有异心,手里的缰绳腕上缠绕一圈,当即翻身下了马来,叩礼拜道,“义父在上,受孩儿一拜——” 少年身形英挺,容貌俊俏,白色铠甲在身,手握银枪,笔挺跪着,似山间一株白杨,一声义父喊得清脆洪亮,身后长龙似的士兵都停了下来,道贺声惊飞方圆十里的鸟兽,气势恢宏。 孙德涛哈哈大笑,让他快快起来,“我有一个宝贝女儿,虽是嫁了那应家小子,可她生得是花容月貌,性情更是一等一的和顺,等那应家贼子死了,义父做主许了你,亲上加亲!” “多谢义父美意——” 李旋连声应着,已是将此贼诸多面悉数看尽了,若当真宝贝这个女儿,当初必定立时答应万先生反叛,若当真将女儿当成掌上明珠,此时又怎会连问也不问,将女儿二嫁了。 他翻身上了马,驭马缓行,并不去管身后藏不住气愤的亲信随兵们,直至全军行至一处壶口峡谷,宽行不过一辆车马,便暗自握住了银枪。 天空中陡然传来一声厉啸,两侧山石后鼓声雷动,孙德涛暴喝一声,“有埋伏!快撤!” 李旋提了手里长枪便刺,那孙德涛刚一转头,差点被削掉了脑袋,只其武艺不凡,又力大无穷,竟避开了去,“尔敢——” 忽地脸色大变,“尚有四处流贼要剿灭,尔敢放肆,姓周的知道么?” 李旋勒转马,提着银枪追击,孙德涛勒马退避,樱枪却是冲着他右侧去,副将人头落地,孙家军黑色军旗轰然倒地,新营蓝旗尘沙里扬起,偌大一个李字,迎风招展。 汗血宝马蹀躞,立身长嘶,李旋断喝,“贼将已死!新军听令,势不与贼寇为伍,杀流寇,平世乱——” 行军里骤然爆出哗然惨叫,多是广汉军抱头鼠窜,新军本不想同贼寇为伍,连日来见贼兵做派,心底早已存了怨气,这会儿见小将军不是真的认贼作父,气势一时大盛,喊杀声声震。 那孙德涛原也是领兵多年的大将,慌乱一时,再听两侧山脉里山呼海啸,知此番是落进李旋小儿设下的口袋里,后退无路,虎眼里倒生了狠意,也不逃,提刀朝李旋杀来,拼死一战! “杀,你们犯下的罪,山海填不平,只有把这些新兵狗崽都杀了,才有活路,给老子杀——” 孙家军乱了的阵脚瞬时稳固了些,两方兵马胶着,战力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万全在左侧山地后看得心提到了嗓子眼,往身侧老将看去,弓箭手是早就埋伏准备好的。 只不过这孙德涛防备心重,行军路上手下士兵都与新军混在一处,加上地缘地势不好,难得寻到这一个伏击地,叫广汉驻军逃出这里,再难寻不到良机。 内有忧,外有患,蜀中时间紧迫,也容不得失误耽搁,必须速战速决。 丘荣田当即下令,“仲方,你带前六营往东行,另寻地方,看有无另行伏击的条件,其余人,弃弓,随我杀下山。” 宋怜原是扮成小兵随在李旋军中的,啸声一起她便退到了路边,却是低估了孙家军战力,捡了块遁甲护住,高声喝道,“驻军中凡有四郡户籍的,尔等家中亲眷已筹资替你们赎罪,半数已经赦免了,勿要执迷不悟一错再错,反倒连累家中亲眷父母——” 却是掩盖在厮杀声里,不见半点水花,李旋回身望去,只见一名皮肤黑黄身形臃肿的小兵正边退边喊,怔了怔,这样弱的竟也来应征,只确实是有些急智的。 临近几个匪贼,已经面露迟疑了。 那边丘荣田前来接应,李旋格挡开孙德涛长刀,往北奔袭,扬声将那小兵的话重复一遍,孙家军果然军心动摇,那孙德涛暴喝一声追过来要与他厮杀,被丘荣田截住。 两将交战,眼看军心不稳,李旋力战一会儿,知新军需留存实力对付剩下四寨,率军往北卖了个破绽。 想活命的贼兵全力突围,冲出了口子,李旋佯追七八丈,撤兵回来围剿。 孙德涛知是敌计,却无计可施,那顶曾饮血庆贺的战盔滚落在地,露出他半白的头发,身边亲信悉数死在了乱刀下。 孙德涛不敌,止了战,弃了甲,望向丘荣田,“败将者当死,但老丘,你我是旧识,可容老夫多些时日,再过五日,我家麟儿便出生了,老夫看过一眼,自愿把藏着的财宝交奉给你,那姓周的逞一时之能,赢了也不过是巧合,得了这笔财宝,老丘你自立了门户,定也不输任何人。” 丘荣田厌恶,“休要再提旧识,从你带上铁面,上了邛崃山,就是人人得而诛之的草寇,与我不相干!” 孙德涛山石一样的身躯重重砸在地上,瞬时苍老了,“老丘,老丘,稚子何其无辜,何其无辜,德涛求留我儿一条性命——” 李旋便见这可憎可恶之人,为求那孩儿周全,膝行上前扯住老将军的衣袍,老泪纵横,半点尊严也无。 丘荣田冷笑,“你惦念家中小儿,可有想过那被孙家军杀了的婴儿幼孩,也有父老惦念,晚了,周弋竟是个内秀的,他早已看破你有异心,也传了令来,李家军,循太--祖之志,军中不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