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说一切等娘亲回来定夺,先请了两个叔叔来教她习武。 长乐刚才已经见识过另外一位虞叔叔飞檐走壁的功夫,她下了决心要学,因为这样就可以把坏人一拳打倒。 书也要看,她已经好几日没有看书了。 她朝王极道谢,“谢谢叔叔。” 只是等看坐到石桌前,翻开书册,对着猫猫扑蝶,配有文字的书册,她呆了呆,又往后翻了一页,是小猫喝水,小猫咬花,小猫和小狗成为了好朋友,她陷入了沉思。 她甚至以为里面有娘亲藏起来的密语,但是连翻几遍,都没有破解出。 王极见小公主看得认真,翻了好几遍,高兴激动坏了,又给小公主翻开另外几卷。 长乐最终确定,这些书里面没有娘亲给她传的讯息,只是普通的猫狗图,只是看得出面前的叔叔找来这些书花费了很多力气时间,她便又重新把书拿起来,重新翻看了一遍。 等舅舅做好饭,她同舅舅用了饭,开始听虞叔叔讲解习武的要点。 王极回到隔壁的院子,对着主上就一顿夸,“小公主可喜欢属下找的书了,看了好几遍!” 高邵综问他拿了什么书,王极兴致勃勃说了,高邵综听了,想着小宝也许是看阿怜书房里的经史子集看得枯燥,所以才会对猫猫犬犬感兴趣,他便又起了要给宝宝画一点故事册的心思。 他数着日子,临到阿怜要回来的日子,便让王极去问问小宝,愿不愿意同他一道去码头。 长乐其实猜到了隔壁住着的那个人是爹爹,她有点好奇,想再仔细看看他,问问他叫什么名字,但是只有娘亲承认的爹爹,才是她的爹爹,如果娘亲说她的爹爹还是戴阜,那爹爹就是戴阜。 所以拒绝了王极。 反而一个人躲在书房里,捏着笔勾勾画画,除了舅舅,别的人要上前看,她都不给看。 林流霞看了小宝的册子,是逃跑路线,不管计划周密不周密,她凭记忆绘下的舆图,竟都对得上的,认真思考的样子,简直和阿怜一模一样。 除了先前船手发现的稻米和果子,这次出海又找到了几种可食用的草木,连土一并挖到船上带回来了,龙汝言提起古州太守要修水渠,往商会募捐的事。 原意是各家商户自愿出钱,无论出多少全凭自愿,“廖记出千银,许家金铺出得最少,才百银,也太抠搜了些,其它的中规中矩罢。” 宋怜手上捧着个琉璃花坛,半透明的淡蓝色,里面装着两尾鱼,小鱼通身橙黄,鳞片似彩霞,流光溢彩,最难得的是,尾巴像展开的雀尾一般,和身体等长,柔软灵动,在水里轻摆,好似游动在瑶池雾林,漂亮又稀有。 她在这次去的东岛浅滩上发现的,想带回去给长乐看看,“廖记卖的米粮,为赚名声才出得多些,买金买银的都是达官贵人,百姓们买不起,他们不需要这些名声,也就不必要经营了。” 龙汝言吹着海风,舒服得眯了眯眼睛,“修水渠可是要不少钱,大开支,我们跟廖记一样罢。” 这件事孙季同她说之前,她便有计划过,“每年出秦记五分利,直至水渠修成为止。” 龙汝言吃惊的站直了身体,“五分利——”那可是不得了的一笔钱,如今三州赋税收上来,都未必有秦记的五分利,而且现在秦记正在扩张航船商贸,岭南山脉里农桑耕种,要种的都是山珍奇果,将来都是重利,五分利—— 当然她不是心疼钱,剩下五分利里三分利足够她用来建船队,训练水手船员,只是她带人在南岭山挖过水渠,只不过是二三里的水渠,每日百来人干,一年都没挖完,连通几州的水渠,要考虑的问题更多,要做的支护更多,没个十年八年都干不完,到时候通渠,等回报,老死了未必能把本捞回来。 “这里面十分之七用来铸堤,一半用来给徭役补贴工用,我以这比利同朝廷商议,想把水渠的名字定为长乐渠。” 她有些不好意思,还没说话脸颊先热起来,“长乐一直以为我是好人,这笔钱,当为三州的百姓出些利罢。” 她脸上泛起红晕,倘若卸下乔装,必定更红,龙汝言想象着她面具下的样貌,几乎要迷失在里面,叹息一声,她不知这人怎么想的,在她看来,这人这五年的所做所为,桩桩件件,虽说是为了私利,但看看结果,哪一桩又不是利民的。 走南闯北的商贩,逃荒至此的流民,哪一个不羡慕岭南有一个南川夫人,她走到哪里,不得被人自发自愿的称呼一声南川夫人。 但如果这样做,她高兴,那便这样做罢。 长乐渠,将来如同游龙蜿蜒在岭南的土地上,会有无数受惠的百姓记住长乐这个名字。 龙汝言想着,也不由心情激荡,“将来我生了女儿,也要修一条水渠,以我女儿的名字命名!” 宋怜笑起来,应了一声,“我做孩子的干娘。” 龙汝言哈哈大笑,笑声爽朗,远处晒成铜色的甲大笑着唱了两句船调,这次出海风调雨顺,比预计归返的时间还提前了两日,宋怜在船舱里睡了一夜,清晨洗漱完,捧着琉璃坛从船舱出来,她小心看着路没有抬头。 龙汝言见众人都往岸上看,小声议论着,顺着人群的视线扫了一眼,连呼吸也跟着一停。 男子玉冠墨发,一袭青衣,将身形勾勒的清俊挺拔,那青衣上约是有暗绣云绣,并不炽烈的晨光里,竟泛出些月华的清辉,广袖轻动,越发将人衬得似风林下仙人。 周遭没有人敢靠近,热闹的岸台上独有这么一片静地,更越发惹人注意了。 那男子是在看小意,龙汝言好半天才回神,轻轻捅了捅身侧的女子,“小意,你看那人,找你的。” 被她一拱,琉璃坛里水波晃动,两尾鱼惊慌的游窜起来,宋怜稳住,抬头去看,整个人便凝固了。 长乐…… 高邵综见她僵在原地,似被吓到了一样,捧着的琉璃坛摇摇晃晃,心里一痛,压着要上前的脚步,朝她道,“宝宝很好,阿怜不要担心。” 龙汝言在心里喔嚯了一声,小意老早就跟她说过,秦意是假名,阿怜想来就是小意的名字了。 她四处看看,想着把那三人打晕,带小意离开的可能,最终还是决定不轻举妄动,宝宝恐怕在他手里,龙汝言低声问,“怎么办,宝宝有危险么?” 高邵综倒不会害长乐,宋怜也曾想过给长乐乔装,但毕竟是药,哪怕再微小,对身体也有影响,便只能这样了,见到长乐,高兰玠自然看得出是他的孩子。 宋怜勉强定定神,朝龙汝言低声道,“是长乐的 生父,不要担心,你先回去,不要轻举妄动,我同他谈谈便好。” 那男子一看便不是寻常人,不过比起戴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