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柯爬到床上坐好,对着自己拍了一张照片。
昏黄的灯光配合着他那像素很不好的手机,拍出来的照片成模糊状,他穿着傅迟的外套,露出一小片白白的脖颈。
他手指停留在发送照片的按键上,犹豫了一下,没发。虽然傅迟的外套确实很好用,而且他也很喜欢傅迟的信息素。
由奢入俭难,云柯抱着傅迟的外套睡了一夜,出门时对着外套犹豫了一分钟,强行抑制住想把傅迟的外套穿出门这不合时宜的想法。
孟黎和傅迟关系很好,他穿着傅迟的外套出门,很容易被发现的。
自从补习的人加了一个后,云柯的周末往往早出晚归,次数多了,他已经和孟程礼家的大狗包子结下了坚定的友谊。
云柯上课,它就趴在云柯腿边不动,云柯要走,它就眼巴巴跟着云柯,想把云柯留下。
孟程礼的课程很多,除了云柯给他上的英语课,还需要进行很多户外课程,中途休息时间,云柯就会带着包子在院子里玩耍,在草丛里胡乱滚爬。
孟黎的课程在下午,通常会在晚饭前结束,但孟黎总会使出百般手段留他吃晚饭,又让云柯陪玩才肯放他走。
这少爷仗着云柯在,理所当然地翘了接下来的课程,很喜欢挨着云柯,完全没有ao有别的意识。
就比如现在,孟黎非要拉着云柯和他一起看恐怖电影,在孟程礼家里很大的放映室里。
他算是这里的半个少爷,自己表弟不在就会把这里当成自己的所属地。
包子呼呼喘着气靠着云柯的腿,放映室里漆黑一片,屏幕上的女鬼正缓缓从河里爬出来,头发打成结遮住了脸,从发丝中间隐约露出眼白,没有眼珠。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孟黎从座位上腾飞跃起,一轱辘撞到云柯,又连滚带爬地爬了几步,最后抱住了包子的狗头:“救命啊包子!”
包子疑惑地歪了歪狗头,呼哧呼哧两声,用舌头给孟黎洗了个脸。
孟黎松开包子,从一旁抽了湿巾给自己擦干净脸,又颤颤巍巍地坐回去了。
云柯烦死他了,忍不住吐槽他:“看不了别看,没见过你这么胆小的alpha。”
“能看的能看的,班长你就陪陪我嘛。”这alpha毫无节操,说跪就跪,撒娇张口就来。
“你怎么不叫傅迟和连烨来陪你看?”云柯不耐烦地给他提供了一个选择。
孟黎小小声说:“他们嫌我一惊一乍,不愿意陪我,只有你愿意。”末了感动道,“你真好,班长。”
云柯深吸一口气,如果不是孟黎一直死缠烂打,他现在已经回家躺床上了。
他其实有点不太舒服,也不知道是缺傅迟的信息素太久,还是他的紊乱期又反复了,他现在觉得额头有些烫,后颈也突突地跳。
云柯蹙了眉问:“你是不是没喷阻隔剂?”
孟黎闻言嗅了嗅自己的衣袖,使劲闻了闻后不太在意地道:“应该是喷了的,但好像有一点点信息素的味道,你闻见了?”
他毫无所觉地看向云柯,有些惊讶:“班长你能闻见?好闻吗?奶油味。”
今天保姆烤了蛋糕,云柯误以为是蛋糕的香气,如果不是他提起,云柯几乎要忘记他的信息素是奶油味了。
别的alpha露信息素是为了炫耀,但孟黎却不是。
他也许是神经大条,也许是根本没把这个当回事,即便现在让云柯闻见了信息素,也只是摆摆手:“没事,电影马上完了,等会儿再喷。”
云柯感觉自己额头的青筋跳了一下,咬着牙瞪了孟黎一眼。
这时,电影黎破旧漆红的柜子前,掉落下一只血红的绣花鞋,随后是一缕一缕的长发,翻白的眼珠,七窍流血的脸。
“救命啊!”孟黎抱头鼠窜,一边嚎叫一边扑到云柯身上,抱着云柯的脖颈开始躲。
云柯终于忍不住了,忍着怒凶他:“你给我滚开。”
“啪嗒”一声,放映室的灯闪了闪,亮了。
亮光很刺眼,云柯被刺激得闭了眼,抱着他的alpha又乱叫了一通,电影的渗人音乐和鬼叫声混杂,一个震惊中带着无奈的声音响起:“你们在干什么?”
云柯惊了一惊,匆忙抬眼望过去,孟程礼不知何时回来的,正站在门口,有些纳闷地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
应该是孟黎单方面抱着云柯。
云柯的手正按在孟黎脸上,手脚并用地抗拒着他,可孟黎根本不知道自己很讨人嫌,正抱着云柯继续往上蹿。
听到孟程礼的声音,孟黎终于恢复了一点点理智,抓着云柯的手松了松。
云柯终于找到机会,一脚把他踢开八米远,整理着自己的衣服站起身,他小脸紧绷,因为生气而冷着脸,不太高兴地撇着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