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柯回复:我周末有事,不能去。
这话不是骗傅迟的,他周末是真的有事。
他懊恼自己前几天对傅迟太过冷淡,现在傅迟已经不再邀请他出门,也没有再提出交换外套,只会发一些自己的日常,像是聊天,又像是把他当成了树洞。
傅迟给他的外套被抱了几天,味道已经被橘子味浸染,米酒香已经淡得闻不见。
他很想念傅迟的信息素。
云柯对着手机犹豫了很久,没能发出一条邀请的信息,他犹豫着踌躇着,最后索性躲回自己的安全区。
周五晚,他躺在床上抱着傅迟的外套,闻着那一点点微弱的信息素,越闻越渴,最后实在没忍住,问傅迟:明天,可不可以给我一件你的外套?
他发完消息就用外套蒙住了自己的脸,即使没有照镜子,他也知道自己的脸现在很红很红,应该红成了苹果。
几天前刚刚和傅迟说过,没有到发情期,不用交换外套,几天后却变脸去问他要外套,他如果是傅迟,一定会嘲笑自己的。
他躲在外套里,心情如裹进了岩浆里那样灼烧,可迟迟没有收到手机短信的提示音,岩浆渐渐降温,冷却,云柯终于听到那一声“嘟嘟”的响声。
他手呲溜一下滑出被子里,手机刚接收到消息,屏幕上还是亮着的,最新一条短信是傅迟发的。
绿茶酒酿小圆子:你不是说没有到发情期,用不上外套吗?
云柯像被泼了一盆冷水,僵坐在原地,刚才还灼热的脸倏地降了温,傅迟拒绝了他。
可能是前几天他拒绝傅迟的报复,也有可能就是不想搭理他了。
任谁被这么冷几天都会有气,云柯知道自己该好好哄哄傅迟,但他看见这消息的第一时间,是决定和傅迟对着干。
既然傅迟不肯要外套,那么以后也别要了,易感期就自己过吧,别再想标记他。
云柯恶狠狠地打字:是用不上,我不要了。
打完字就把手机往床尾一丢,带着怒气入睡,梦里傅迟带着外套来找他认错,他很大度地原谅了傅迟。
梦里的一切都很美妙,以至于他隔天看见傅迟只回了一个冷淡的“嗯”以后,一切好心情都豁然消失。
他嘴角下压,紧绷着着脸去了孟家,其间孟黎插科打诨一次,被他冷酷地训斥。
中午,他在孟家吃饭,沉寂了一早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
他讲课的时候通常会静音,但很巧,他刚好看过去的那一刻,手机正正好亮起来。
屏幕上显示,傅迟给他发了一张图片。
他装作没看见,心不在焉地吃完一顿饭,在院子里陪包子晒太阳的时候,手机又亮了几次。
他心想,就看一眼,不回复,于是拿起了手机。
傅迟发过来图片是他膝盖的伤口,伤口被蹭破了一大块皮,皮卷着肉,血肉模糊,血还在汩汩往外冒,很惨不忍睹。
接下来的消息也透着可怜。
绿茶酒酿小圆子:打球摔伤了。
绿茶酒酿小圆子:你要来看我吗?
绿茶酒酿小圆子:我腿疼,可以帮我买药吗?
绿茶酒酿小圆子:不来也可以,我坐在这里,等伤口好了,我再自己走回家吧。
云柯“噌”一下站了起来,包子也莫名地跟着站起来,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腿。
他把包子交给保姆就匆匆往外跑,赶到傅迟所说的地址,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云柯不确定傅迟还在不在,又有些后悔自己太过冲动,没有和孟黎说一声,也没有问傅迟还在不在原地,就莽撞地过来了。
最重要的是,他没有戴口罩,也没有戴帽子。
云柯敲了敲脑袋,他给孟黎发了消息说有事要请假,然后才往傅迟说的地方走。
傅迟说他等在球场外,云柯慢慢靠近球场,听见球场内正打得火热,只有傅迟一个人坐在球场外的休息处。
他裤脚往上捋,受伤的那条腿弯曲着,头往后仰靠在身后的拦网上,好在这里有一棵树能替他遮凉,不然伤口恐怕要发炎。
他的脸掩在阴影之下,眼睛是闭着的,应该是睡着了,他睡着后不像平时那样凌厉,甚至还有一点点脆弱。
云柯正要走过去,球场上的人中场休息,有一个alpha靠近了傅迟,“兄弟,你这伤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我们送你。”
傅迟睁开眼,睫毛垂下,他嘴唇有些苍白,只说:“不用,我等人。”
alpha又劝了几句,都被傅迟拒绝,只能无奈回到球场上,云柯听见他同自己的伙伴说:“可能是在等他的omega,唉,都等俩小时了,还没等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