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班的是陈医生,年逾六十,但身体很好,每天雷打不动地在小花园里打太极。
这个点医院没什么人,云柯风风火火跑进门,陈医生还打趣了他几句,等看过照片,陈医生说:“这伤口,肯定是要留疤的。”
云柯紧张兮兮地问:“要擦什么药呢?”
陈医生给他开了单子去拿药,十分钟后,云柯提起一小兜子药回了家。
他不确定傅迟今天回家有没有好好擦药,按理说他们家里应该是有家庭医生的,轮不到云柯给他买药,但他还是买了。
况且他和傅迟要明天才能见面,等明天,傅迟伤口都要结痂了,他的药也不知道能不能用上。
他思索片刻,发消息问傅迟:有好好擦药吗?
绿茶酒酿小圆子秒回:擦了。
云柯又问:擦了什么药?你的伤口有些深,应该要找医生来看一下。
这次傅迟回得很慢,隔了很久才慢吞吞发过来一条:没有看医生。
他对自己的伤毫不上心,云柯却替他急了,他把话说得很严重:你不好好擦药,伤口可能会发炎,还会留疤。
绿茶酒酿小圆子:哦。
下午还在卖可怜说腿疼,这才没过多久,对自己就这么不上心了。
云柯拿他没办法,把自己今天买的药给傅迟拍了张照片,和他说:如果没有看医生的话,可以让人给你买这些药,擦上会好。
绿茶酒酿小圆子回他:没有人帮我买药。
云柯疑惑且愤愤地敲击屏幕:你家司机呢?
绿茶酒酿小圆子:司机只负责接送,不负责跑腿。
云柯不想再把傅迟的朋友和家人都问候一遍,很明显,傅迟只是在卖惨。
他要什么药都是马上有人递到他手边,怎么可能和他说的那样,没有医生给他看,也没有人给他送药。
就连今天摔倒了没人来扶,也不过是他骗人的罢了,不说远的,就说球场上的几个alpha提出要帮他,照样被他拒绝了。
云柯差点被气笑,傅迟伤了,傅家的人才该是最担心的,他的担心不过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傅迟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一切都是装可怜。
云柯不再回消息,打定主意不理这个绿茶alpha了,免得又被他骗到。
出乎意料的是,傅迟当晚没有再向云柯卖惨,很乖巧地安静了一整晚的聊天框,第二天才终于亮起。
绿茶酒酿小圆子:你说今晚见面。
收到消息的时候,云柯正在陪包子玩耍。
他在一旁回消息,包子就蹲在一旁呼哧呼哧喘气,鼻子不住地往云柯手腕上闻。
他大概还有一周会到发情期,发情期前期,任何一点alpha信息素都可能让他失控,怕孟黎再一次收不住信息素,他今天戴上了傅迟给他的护腕。
护腕缓解了他躁动的情绪,但身旁的狗却开始往他手腕蹭。
他把云柯的袖子蹭得翘起了边,湿润的鼻子在护腕上嗅来嗅去,然后伸舌头舔了一下。
云柯回完傅迟,约了他今晚八点见面,他的护腕已经被包子舔了好几下。
云柯抬手,把护腕往包子的鼻子下方递,有些好笑,“你喜欢这个护腕?”
包子热情地继续舔。
他看着包子热切殷勤的模样,突然想起孟程礼先前说过的,包子只对傅迟这么热情。
而第一次见面,包子隔得很远就把他扑倒,补课中途也半步不离云柯,今天又对着他的护腕爱不释手。
云柯愣了会儿神,惊讶地抬眸,他问包子:“你能闻见?”
包子听不懂他的话,用毛茸茸的脑袋往他手心拱。
护腕沾了口水,云柯缩手,他和包子对视,认真地告诉它:“不能给你舔了,你舔完以后,就没有信息素味道了,全是你的口水味。”
包子“嘤嘤嘤”几声,装模作样地趴在他腿边装委屈。
云柯莫名从它身上看到了傅迟,难怪包子喜欢傅迟,他们的演技也是一脉相传的。
因为傅迟腿受了伤,云柯和他约定在家附近的小公园见面,公园有长椅,可以让傅迟坐着休息。
晚上八点,云柯如约来到公园,这处公园夜里几乎没人,路灯年龄快要有云柯大,昏暗得看不清石板路。
长廊上种着很多紫藤萝,现在不是花期,长长的枝条缠绕,缀着一条条藤蔓,长廊的尽头是一处假山,假山旁是光亮最足的地方,池塘里鱼儿懒散地在水中游动,两边石壁装了灯,水中清晰可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