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那几道赤裸的、贪婪的视线也同时升温。
图安果断转身,把手里的筹码随便塞给一个考生,道:“送你了,别客气,考试加油。”
那考生一愣,看着手里的筹码,抿了抿嘴唇,然后讯速地跑了个没影儿——
图安不敢拿着,不代表别人也不敢。到手的筹码没有说不要的道理。
有一个人骂了句脏话,立马风一样地冲了出去,去追赶那个考生。
一个红头发的考生抱着手臂,嗤了一声,他刻意经经过图安的身侧,用手肘撞了他。
图安略有踉跄,回头,就看到那红发考生鄙夷地看着他,嘴里甩出一句:“懦夫。”
图安像是没听懂似的,冲他微微一笑。
那红法考生莫名有些脸红,厌恶地瞪了他一眼,气冲冲走了。
此时广场上的人所剩无几,主考官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离开了。
突然,他身子一歪,原来是法布里拽了他一下,道:“别管那种人。”
图安有些诧异。
“你竟然会说人话?”
法布里沉默了一瞬,暴怒道:“你会不会说人话!”
现在到底是谁没情商啊?
“抱歉抱歉,一时间有些惊讶,说话不过脑子了,”图安摊开空空如也的双手,道,“我现在没有筹码了。”
意思是让法布里别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法布里翻了个白眼——别人翻白眼是刻薄的,但是法布里长得太像小宝宝了,翻个白眼倒像是那种老式的眼珠子会转的洋娃娃。
图安看他的眼神很慈爱。
法布里不屑道:“区区一个筹码,谁在乎?”
他指了指图安,又指了指自己,得意道,“你我二人联手,十个筹码不是轻松收入囊中?”
图安有些意外。
一是不知道法布里的自信从何而来,二是法布里为什么无缘无故对他那么友好——
“喂,你为什么不说话?”
法布里问。
“我有些不明白,”图安回答,“你是要我结盟的意思吗?为什么?”
法布里一头雾水,嚷道:“什么为什么?这不是应该的吗?”
图安解释:”可你对别人的态度好像不是太友好……”
“废话,你和别人能一样吗?”
法布里瞪他一眼,他看看四周,没有人在,然后踮起脚,凑到图安耳边,压低声音道:“这方圆几十里,就我们两个身娇体弱的雄性,我们不互帮互助,还不被那些雌虫给吃个干干净净啊?”
“对了,”法布里兴致勃勃道,“你怎么知道不能回答主考官问题、否则就会变哑巴的?”
“我猜的。”
图安睁着眼睛说瞎话,“就是直觉吧,我就是觉得,你对他那么凶,他说不定会禁你的言,老师不都这样吗?喜欢命令人。但没想到你说不了话,是那种层面的说不了话。”
“哟,猜挺准。”法布里拍拍他的肩膀,说,“那看来你也不是完全没用。至少,你的直觉很准。”
图安看着对他毫无防备之心的法布里,下意识地抬手触碰了一下脖子上的抑制器。
霍尔维斯的抑制器好像时管用时不管用似的。
图安看着眼前的法布里——法布里能认出他的性别,但是他认不出法布里的,可恶,这让他整个人都很被动。
法布里还在那里自顾自道:“所以带着你,嗯,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