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气焰之嚣张,把卫文康都气笑了,“黄口小儿,你才见了骄哥儿几面就谈真心,当真是笑话。”
“一面就可以定终生。”
“你喜欢他什么,知晓他有什么缺点,想过若你真和他在一起,会面临什么样的困难,过什么样的日子吗?”
“我喜欢他的所有,性情爽朗,为人仗义,长相可爱。我不知道他有什么缺点,在我眼里,他的缺点也是优点。我有钱有本事,和他在一起,再不用他在外奔波受累,不用他辛辛苦苦赚钱养我。”
“他贪财,他闲不住,不会因为有钱就放弃自己的营生。他不会委曲求全,谁若是给他脸色,他会当场就叫他好看。他有很多优点,也有很多缺点,你对他的喜欢不过是一时新鲜,太过浅薄,根本扛不住任何压力。”
“那你呢,你可以带给他什么?”
“我会尽我所能,给他一切他想要的。在这个世上,我只有他一个最重要的人,谁都不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阻碍。而你,能做到吗?”
卫文康看了看门口的白家父母,拱了拱手,再没有说什么就转身离开了。只是还没到大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来响亮的哭声。
“令瑜,你是要我们老两口的命吗?”
那天卫文康到家的时候面色很不好看,柳天骄还以为是天气太冷冻到了,忙给人烧了热水泡脚。
“你也是的,天冷不会坐牛车回来吗?真把身子冻坏了,看你怎么办。”
卫文康一把埋进柳天骄怀里,瓮声瓮气道:“冻坏了你也不会离开我的对吧?”他在白令瑜面前说得慷慨激昂,不过是一种打压对方的方式罢了,其实他心里明白,与白令瑜相比,自己是没有任何优势的。
柳天骄只当卫文康是在私塾里受了委屈,故意虎着脸逗他,“你那么烦人,可说不准。”
卫文康急了,“我哪里烦人了?”
柳天骄扒着手指头开始数人家的缺点,“心眼小,说话做事磨磨唧唧的,一点都不爽快。”
“那我改还不成吗?以后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真的?”柳天骄眼前一亮,“以后我睡觉的时候把腿搭你身上,你不许挪。”
卫文康:“……”
接下来几日白令瑜没再出现,卫文康心里慢慢安定了下来,同时也有些愧疚,明知道柳天骄跟着对方能立马过上好日子,可他还是自私地不愿意放手。没办法,有些事情是不可能退让的,卫文康唯有好生用功,希望有一天能堂堂正正告诉别人,骄哥儿跟了他是没错的。
天老爷是最不讲道理的,眼瞧着老百姓一个个都过得艰难,丝毫怜悯都没有,天气一日冷过一日,村里好些人都得了风寒。年轻人还好,年纪大的身子弱,可能几日前都还是好好的,一受冻就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村里人买不起炭火,唯一的取暖方式便是烧柴火。做完饭后,将多余的炭火收集到火盆里,一家人围坐在一块儿,就不会冻得发抖。接连办了几起丧事,再大意的人家也开始变得小心起来,开始想方设法地找柴烧。
可眼瞅着附近的柴火早就叫收刮的干干净净,众人没有法子,只能跟柳天骄一样把目光投向了后山。后山哪是那么好去的,柳老大那样的能人都折在里面呢,众人一想就不由得胆寒。可瞧瞧老天爷这不开眼的架势,不想办法搞点柴,今年冬天怕没一个能全乎过的。
村长也为了这事儿发愁,他在任上这么些年,油水是捞了不少,今年棉花再贵,还是能做到家里一人添一件新棉衣,柴火实在不够了也能花钱买,可以说保一家人平安过冬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可他毕竟是村长,这种时候都不站出来给给大家想个法子,怕是位置坐不稳当。
一番权衡利弊,村长还是拿定了主意,这日午食后便叫人撞了村口的大钟,召集所有村民开大会。柳天骄也去了,与许家人一起,预备看看他葫芦里准备卖什么药。
挨着点完人后,村长上了台,清清嗓子,照例是一番歌颂自己如何为清水村劳心劳力的陈词滥调,柳天骄听得耳朵茧子都要起来了,悄悄跟边上的许娇娘吐槽,“就不能重新写些词吗?”
许娇娘冷哼一声,“他总共才念过几天书,能说出这些词来就不错了,你以为谁都跟你家卫文康一样出口成章啊?”
柳天骄深觉许娇娘说的有道理,“肚里没墨水就早说嘛,我让卫文康给他多写几篇稿子。”
许娇娘噗嗤一声笑出来,声音有些大,叫村长家的大孙子狠狠瞪了一眼。
柳天骄一点儿没惯着,冲着对方就来了个挥拳的动作。
许娇娘赶忙拉了拉他,“算了,惹不起,人家可是村长家的长孙,小心以后给我们穿小鞋。”
“怕什么,现在我家卫文康可是受了县老爷奖赏的,很快就能考上秀才了,他敢得罪?”说话的样子颇有些小人得志后的嚣张。
前面的李大娘回过头瞧了他俩一眼,神情里透着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