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就王媒婆这个家住清水村不敢得罪村长的,硬着头皮继续找,把腿儿都跑细了不少。
这些消息都是许娇娘吧啦吧啦跟柳天骄说的,因着她娘觉着她年纪一日大过一日,为了给她找个合适的夫婿,都急得快狗急跳墙了,一天就爱在她面前念叨这些。
反正不管她说什么,许娇娘都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打定了主意进行无声的抗争。因为岩小子眼瞅着许家这急着嫁女的样子,再也忍不住悄悄上门了,带了不少的东西,言语也恭敬,说是对许娇娘爱慕已久,希望许家能把闺女嫁给她。
许木匠本就对着小子印象不错,以前不提只是觉得他老娘是个不好打发的,可自家闺女年纪也不小了,扒拉了这么久也没找到个方方面面合心意的,对岩小子和许娇娘的事儿心里就有几分乐意。
汤许氏却是忍了又忍才没当场翻脸。谁家小子会上门给自个儿提亲的?岩小子这样子摆明了是他娘有意见,不愿意上门呢。别说她姓李的有意见,自家还不乐意呢,她闺女儿模样好,人品也不差,哪里由得他家挑挑拣拣。
岩小子常在外面跑,自然是会瞧眼色的,知道汤许氏对他不满意也没有吭声,只照样笑眯眯地讨老丈人欢心。
汤许氏以前对这小子没什么意见,如今有了意见更是忍不住挑毛病,越发觉得这小子油腔滑调,不是个诚心的。待岩小子一走就直接把话挑明了,“这门亲事我不同意,往后也别叫那小子上门了。”
许木匠一愣,“我觉得岩小子还成啊,不至于把事做那么绝。”
“成什么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提亲这种大事,他爹娘上门了吗?”
“这不是没到正式提亲的时候嘛。”
“那也不能这么糊弄。我看分明是他娘不同意,他自个儿偷偷来的。”
汤许氏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许木匠也不好再跟她争。汤许氏说完自个儿当家的,又警告许娇娘,“你俩就不合适,别一天想七想八的。”
许娇娘只是不说话,汤许氏逼急了就回一句,“你们做主就是。”只是打那以后,爹娘不论说哪一个,她都一副爱咋咋地的样子,也不理人,摆明了面上顺从内里不服。
汤许氏急得上火却也拿她没办法,这么大了,总不能成日里打骂吧。
柳天骄也奇怪,“你之前不是说嫁个条件好的就成吗,如今怎么变了想法?”
“他如今在家正跟他娘掰扯呢,叫我再等他三个月,说一定叫他娘高高兴兴地上我家提亲。”
“不怕嫁过去受委屈了?”
“还是怕,可我也怕错过了他。”许娇娘双颊微红,“我这些日子也想了许多,与其等啊考啊的,倒不如努力拼一把。你瞧柳金儿那样的家庭,被卖与人做妾都能自己挣出一份前程来。我怎么就不能为了自己的幸福往前迈一步,他娘再难馋能比吴家夫人还难缠?实在过不好大不了和离就是,总比现在就认命来的好。”
这事其实多多少少带些赌的成分了,偏偏柳天骄就是个好赌不服输的人,“想清楚了就去做,总比日后想不开来的好。”
许娇娘很高兴,直道:“还是你懂我。”
没过两日,村里果然传出了消息,岩小子跟他娘闹了起来,具体为啥事没人知晓,只是听说岩小子这回挺倔的,把他娘气得够呛。
柳天骄巴望着这事儿能有个好结果,但还没等到结果出来,就到了该出发去参加院试的时候。前前后后拾掇了好几天,初十那日,卫文康和柳天骄终于启程往州城赶。
一路的辛劳自不必说,还要在路上过夜,夏天倒是不怕冻着,问题是蚊子多啊,柳天骄这个皮糙肉厚的还好,卫文康可是遭了老大的罪,第二天起来脸上身上都是红点子,把柳天骄心疼的哦,直接说下回要包车,把他好好的大美人毁了容谁赔?
商队领头的被柳天骄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到了,哪里还敢再耽搁,一路快马加鞭,只想赶紧把这个瘟神送到后跑路,到州城时比以往早了一个时辰。
柳天骄对他们的速度还算满意,也没再发难,付了钱后就跟卫文康去了客栈。中间人倒是一点没说错,这客栈啥都勉勉强强,房间的桌椅上有不少划痕,被褥也有些旧,连客栈掌柜的和店小二的态度都是不冷不热的那种,基本的热水这些倒也没缺,总体来说还成,毕竟银钱在州城和他们县城可不一样值钱。
因着时辰尚早,两人放下行李就决定先去填饱肚子。柳天骄本来还有些期待,觉得州城一定是遍地好吃的,结果跟客栈的伙计一打听才知道,好吃的是不少,却都离了不短的距离,最近的也要走上半个时辰。
柳天骄有些难以接受,“这周围就没个开食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