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百两这就花完了?咱们住的这客栈也要不了几两银子啊,难不成喝花酒去了?”柳天骄是知道的,有些读书人将风流视作雅事,去了花楼为了美人一笑,可以大把大把地撒银子。
“喝了花酒倒也没人笑话他,全拿去赌坊下注了。你应当不知道,金宝赌坊设了个秀才红榜,押此次院试取中之人呢。”
柳天骄装作很吃惊的样子,“真的吗,还有这种赌法?那说不得他还能大赚一笔。”
卫文康笑道:“赚什么,他府试位列孙山,还大胆给自己下注廪生。”
怪道不说众人乐呢,柳天骄佩服:“他对自己倒是很有信心。”
“可不是呢,人家说他县试、府试都位列孙山,院试说不得也能有个好运道呢。”
柳天骄没听明白,“孙山不是最后一名的意思吗?这回金宝赌坊只押魁首和廪生,他就算运道好,也不过是最后一名,与廪生有什么关系?”
卫文康疑道:“你怎么知道这回赌坊押的是魁首和廪生?”
柳天骄打哈哈,“听客栈的人说的,金宝赌坊这回架势搞得这么大,我听到些消息不是很正常吗?”
卫文康没再多想,“可不是架势大,见有赚头,他们又新设了一个局,押能取中秀才的,好些考生和亲属都去下注了,取个好兆头。”
柳天骄“啊”了一声,“这赌坊怎么说改规矩就改规矩啊,押中普通秀才肯定不如廪生赚的银子多吧?”
“那可说不准,还是要看下注多少,有些名不见经传的想要考中秀才可比一府案首取中廪生难得多。听说现在赌坊弄了个大牌子挂在那里,把每个有人下过注的考生名字都写上,加了注就画一笔,赔率一目了然,咱们安泰那个同窗,如今赔率可是并列榜首。”
“并列?还有谁跟他一样吗?”
“听说有好几个,都是大家伙一看就考不上的,被挂在上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
柳天骄突然想起来,唐睿在他怂恿下给卫文康下了一注,那几个赔率高的说不准就有卫文康吧?不可能,不可能,他家卫文康那么优秀,应当还是有人能慧眼识珠吧?要不趁人不注意,他再去给卫文康下几注中秀才的?
“骄哥儿,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没想什么。对了,你觉得秦百宣能不能考中廪生?”
卫文康奇怪,“你怎么关心起他来了?”
“就是问问,这回参加院试的不就这几个熟人。”
“他灵性过人,还是有些把握的。”
“几成把握?”
“六成吧。”
柳天骄心里凉了半截,“怎么才六成?不是说秦百宣是难得一见的天才吗?总不能参加院试的个个都是天才吧。”
卫文康好笑道:“自然不会有那么多天才,只是秦百宣毕竟年纪尚小,有所不足也很正常。”
柳天骄捂脸,五两银子啊,整整五两银子啊,要是打了水漂,他找谁说理去,都怪县老爷太能吹牛。
不行,还是得找个时间偷偷再起给自家卫文康下个注才行,廪生他不行,秀才总没问题吧?他家卫文康这么厉害,应当能中,要是秦百宣不行,好歹能挽回些损失。
卫文康并不知道自家夫郎在想什么,又说起了另外的事情,“有同窗邀请我去参加文会,我婉拒了。”
柳天骄以为卫文康是心疼钱,忙道:“为何,州城的文会吗?去就是,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晚些回家也没什么。”
“我觉着他不是很正派。”卫文康在外从不说人长短,不代表他心里没数,今日这人让他很不适,又不好与外人说。
“居然连你都看不惯了,他是有多过分?”柳天骄摆出一副迫不及待听好戏的样子。
卫文康都要被他逗笑了。“你就不觉得可能是我的问题?”
“你很好啊,能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