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谈恋爱时,暮教授就勒令他记住了电话号码。
这么多年暮修远还没换过,谈颜玉记的也一直是原本那个。
接过林苏递来的手机,谈颜玉拨通了号码,用不好听的声音叫暮修远的名字。
对面只问了他一个问题:“你现在在哪?”
翻了个身,谈颜玉迷糊地睁开眼睛,他捂嘴打了个哈欠,有些烦躁地换了个方向想接着睡。
真该死,怎么又梦到暮修远来找他的那天了。
那可能是谈颜玉人生中难得狼狈的场景之一。
当时他可是脸也没洗,头发也没打理,身上的衣服不知道在哪里刮了两道口子,跟穿着嘻哈套装似的。
就像两人刚见面在餐厅碰面的那次一样,谈颜玉穿着类似的衣服,暮修远的眉头依旧皱得很紧。
不过他这次没有出言嘲讽谈颜玉来得晚,而是上前两步将谈颜玉拥入怀中。
当时觉得暮修远的怀抱非常温暖,很想眼睛一闭就睡过去。
现在眼睛一闭,谈颜玉就觉得尴尬快要溢出脑海,他焦躁难耐地又翻了个身。
并且琢磨一个问题——世界上有没有失忆药这种东西。
大概是没有的,谈颜玉只得放弃,他觉得用武力致使暮修远失忆算是故意伤害罪,不太能行得通……
“算了,不睡了。”谈颜玉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坐起来。
他摸床头柜,摸了个空,愣了两秒才想起来,原来的手机坏掉了,现在新买的手机拿去激活了。
睡不着,还没有手机打发时间,谈颜玉的情绪肉眼可见的不好。
仿佛浑身都萦绕着黑气,比如通话中的黑巫女。
掀被下床,谈颜玉光着脚,趴在二楼栏杆边上朝一楼看。
底下好空,桌子上什么都没有,靠窗边的小桌子上倒是有一盆花,黄色的花骨朵,很像林苏家里种的那种。
“不再睡会儿么?”书房门打开,暮修远摘下鼻梁上的眼镜,一边揉着鼻梁一边走到谈颜玉身边站定。
当然是因为睡饱了,谁会一整天都在睡觉啊。
谈颜玉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刚准备憋嘴发火,暮修远忽然单手扣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揽住他的屁股,将他抱了起来。
双脚悬空的失重感令谈颜玉喉头卡住,他下意识搂住暮修远的脖子,身体前倾,反而更加严丝合缝地摔进暮修远怀中。
“你干,干什么?”谈颜玉磕磕巴巴地出声,他的耳朵脖颈全红了,仗着暮修远看不见,他张口咬住暮修远的后脖颈。
惩罚性的啃咬没有令暮修远的动作松动,他抱着谈颜玉慢慢下楼,语调平淡,但能听出其中暗藏了更多复杂的情绪:
“你比之前轻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