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两句话,他就要看看站在身边的暮修远,眼神中的无助是那么真实。
盘旋在暮修远心口的怒火也如同浇上一壶水,灭了个彻底。
算了,不生气,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等护士离开,谈颜玉这才展露出本来都样貌,他面容狰狞地往暮修远身上靠,往他怀里蹭,手也没闲着,握着暮修远的手指搓揉。
一切都是为了忍受脚踝上麻痒的刺痛。
护士刚给他上了药,他现在没办法伸手去抓。
不然不就是白涂了。
“很难受的话,我们今天先回去。”暮修远恨不得受伤的人是自己,他替谈颜玉拨开挡住眼睛都发丝,抿紧唇瓣,眸色深沉。
谈颜玉“嗐”了声,端正了坐姿,他龇牙咧嘴地朝暮修远炫耀:
“你看我装得像吧?”
暮修远不解,在浓重的不满中抽出耐心回答谈颜玉的话:“你是指哪方面?”
听出这人语气重山雨欲来的架势,谈颜玉用完好无损地肩膀撞了下暮修远:
“废话,当然是护士给我上药的时候了,我当时的表情应该看不出来很痛吧?”
其实痛死了,尤其是碘伏接触到皮肤表面的时候。
幸好暮修远就在她身边,他还可以跟人埋怨。
原来是说这件事,暮修远不赞成地摇头,单手揽住谈颜玉的腰身,力气极大地将他往自己身边带了些。
实话说,暮修远的臂力真不是盖的,谈颜玉感受到臀部有片刻是悬浮在空中的,然后才坐到暮修远身边。
“下次不用逞强,痛就直接说。”暮修远看来是真生气了,连安慰的语气词都消失了。
但是,对于他的观点,装b成习惯的谈颜玉不能苟同,他闭了闭眼,偏过头用后脑勺对着暮修远:
“在外人面前我没办法表现出不舒服,反正下次我还这样,你要是教训我我就跟你吵架。”
他从小到大都是这个性格,一时半会儿肯定纠正不了。
再说了,他也不想纠正。
不知道他的哪句话戳到了暮修远,暮修远刚开始还不说话,和他赌气,现在却面色柔和下来,不再提这茬。
谈颜玉以为的无迹可寻,实则,暮修远借着高处的优势垂眸注视谈颜玉纤长的眼睫。
对外人才伪装,但是对他不伪装,他不是外人。
这个认知让暮修远的心情好了很多,唇边甚至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笑容。
“回去就不用了,来都来了,顺便做个检查也不碍事。”谈颜玉打了个哈欠。
可能是药起效了,他现在没觉得痛。
正好,似是为了应证他的话,大屏上的广播恰好叫到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