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戳破心思的围观群众悻悻收回视线,把沉重的铁门关得砰砰作响。
猴子向来没皮没脸,很笨不在乎这点难堪。
他回去坐下,心里头积聚着一团火,不是正对向寇文,而是对他自己。
他从小就不会看场合,但是,幸好他会看人脸色,不然他怕是活不到今天。
老大也许又是善心大发,想要去救谁。
跟联系市内的其他人不一样,猴子从不觉得向寇文是个冰块。
他知道向寇文很温柔,也不会阻止向寇文散发他的好心。
要是没有这份好心,猴子自己只怕早就死在了几年前。
走廊尽头,向寇文敲响练习室的大门开门的是松子。
见到门口站着他们的宿敌,登时就要翻脸:“你来干什么?不会是想来看看我们在用什么方法训练,好学会去自己用吧?”
要是换做一般人,现在只怕早就骂开了,但向寇文对情绪的感知很弱,他没感觉松子是在针对他。
所以他语气如常地回复:“并没有,我是来找你们说正经事。”
见了鬼了,死对头见面能有什么正经事要说。
要是换做松子自己,他要是上门,必定是想去找麻烦。
他不愿承认自己是以己渡人,所以他选择环抱手臂,想听听从向寇文嘴里能说出什么正经事。
向寇文的目光径直落在徐弦脸上,后者也望向他:
“谈颜玉病了,你去不去江城?去的话就一起。”
徐弦没有丝毫犹豫,放下吉他起身:“去,走吧,路上订机票。”
听见谈颜玉生病的那瞬间,徐弦呼吸都停止了,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回过神后满脑子只有“订机票”。
要快,江城这件事刻不容缓。
东西也没收拾,简单拿上放在练习室内的几套换洗衣服,背了个包起身,徐弦拽着向寇文救往外走。
约到焦急的时刻,徐弦的神情反而越冷静。
松子和徐眠比徐弦反应慢点,但也都很快回过神来,刚进拿上背包跟着徐弦他们跑出去。
徐眠还边跑边喊:“哥!别忘了给我和松子订票!”
徐眠手上没几个钱,要她自己买票只怕有点悬。
但前面另个人走得飞快,徐眠勉强跟上,松子就够呛了。
要不是他们队长还有良心,他铁定赶不上第一班电梯。
气喘吁吁地钻进电梯,松子撑着膝盖喘气,上气不接下气地道谢:“谢谢徐哥,累死我了,今天的运动量达标了。”
这才几步路,松子就喘不上气了,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滑落,陷入脸颊上的肉里。
又悄无声息地滑入脖颈,打湿他的领子。
夏天到了,他身上的汗臭味尤其浓重,不仅有汗液的酸涩味道,还有一股糖果般甜腻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