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默林的眼神骤然一冷,抬手就是一拳,狠狠砸在副官的脸上。副官被打得一个踉跄,嘴角渗出血丝,却依旧笑得猖狂。秦默林懒得再与他废话,直接让手下将他拖下去严加审问。
就在这时,他安排在骁朴凉府里的眼线匆匆赶来报信。
那人神色慌张,说话支支吾吾的,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秦默林不耐烦地皱起眉头,冷声喝道:“快说!别磨磨蹭蹭的!”
那人被他的气势吓得一哆嗦,赶忙说道:“根据您提供的特征和面貌,我们找到了一个很相似的人。但是……但是那个人……”他吞吞吐吐,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秦默林的眼神愈发冷厉,声音压迫:“但是什么?说!”
那人咬了咬牙,终于硬着头皮说道:“那个人,就是现在骁朴凉的冲喜媳妇。”
秦默林闻言,瞳孔猛地一缩,搭在太师椅扶手上的食指突然抽搐两下,指节泛白,他冷冷地吐出几个字:“骁朴凉的……冲喜媳妇?”
他嗓子干涩,声音却平得像磨刀石:“冲喜媳妇不都是女的?”
“少帅明鉴,确实是个男的。”报信人后颈衣领洇湿的汗渍正在扩散,在烛火下泛出油光。
黑檀木扶手突然爆出裂响,“呵,冲——喜——男——媳?”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磨出冰渣。
他猛地站起转身,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声音冰冷决绝:“备马,去骁朴凉那处府邸。”
秦默林带着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行进在夜色中,马蹄声在石板路上敲出急促的节奏。就在队伍拐过一条巷子时,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那人身形清瘦,穿着一袭青衫,面容清俊却阴沉得可怕,正是森奈川。
森奈川因为之前被操控碰了骁朴凉童统,暂时被禁止出入骁府。但他的身体状况特殊,能够通过类似于灵魂出窍的方式行动。他本想着趁夜去找童统,哪怕只是远远看一眼,或者蹲在骁朴凉的房门口守上一整晚,他也心满意足。
然而,就在他准备行动时,却察觉到骁朴凉被一股诡异的力量带走了。更让他心惊的是,后半夜时,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小光球的波动。
不安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森奈川立刻回到自己的身体,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路上,他遇到了一个面色阴沉的红发男人——正是那个一开始一起进入这个副本的人,楼焰遇,两人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却都没有停下脚步。
红发男人擦肩而过时,军靴底碾碎的石子溅到森奈川裤腿上。他连余光都懒得施舍,仿佛眼前这个令人乏味的教书先生不过是路边一只蝼蚁。
两人一前一后转过街角,红发男人突然停下脚步,鞋尖在地面划出半弧:“你也去骁府?”声音里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傲慢。
森奈川正要绕开,对方却自顾自地说下去,语气像是在宣读战报:“那股力量在聚集,那诡异正在把能量集中到一个点。”
他摩挲着手边铜钱边缘的刻痕,眼神忽明忽暗,“或许,那是突破副本的关键。”
森奈川想起那次坐在大理石议事中时,这人坐在长桌尽头,露出那种被欺骗却又了然于心的表情。当时他转着铜钱,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像在等谁先沉不住气。
现在,红发男人又露出那种表情,眼神里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算计。
森奈川不愿与他多言,加快脚步朝前走去。
而楼焰遇不紧不慢在后。
于是,秦默林在看到森奈川出现后,目光微微一凝,随即又瞥见森奈川身后不慌不忙走来的楼焰遇。红发男人依旧是一副张扬的模样,眉梢微挑,嘴角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弧度。
最后,几乎同一时间到达,但也都僵持在骁府门口。
三个人就这样站在骁朴凉的大门前,气氛微妙而紧绷,他们深色不明的看着眼前的的景象。
骁府门口贴满了婚庆的装饰,红绸、喜字、灯笼,但一切都显得匆忙而草率。
红绸的褶皱没有抚平,喜字贴得歪歪扭扭,灯笼的穗子也缠在一起。隐约能听见府内传来的喧闹声,似乎只邀请了一些直系或嫡系亲属,显得格外私密。
秦默林冷笑一声,语气里带着质问:“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没邀请我们?”
楼焰遇一把把漏了一个缝隙的门踹开,里面的人便站在门口。
门口的仆人干笑两声,语气里带着几分敷衍:“呵呵,自家少爷的一些事情,不便邀请外人。”
然而,当老管家匆匆赶来时,看到这三人脸色阴沉、周身散发出的压迫感,立刻变了脸色。
他连忙躬身,语气恭敬而谄媚:“这几位爷,是我们疏忽了,遗漏了您的请帖,真是非常不好意思,但是今天实在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