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洛眉头紧蹙,内心深处生出一种焦躁,她没忍住,再度开口:只有帝室才能拔剑。道友既然看完了,我们也该离开了。
是吗?李若水扬起唇角,朝着容洛绽出一抹笑。
这帝剑无法与她共鸣,但面对同为青帝造物的山岳真形图呢?它会有什么反应?李若水悄悄地将山岳真形图催动,从中借来了一抹沧桑的气机。她搭在剑柄上的手掌倏地收拢,金丹运转起来,法力顿时凝聚在那只手臂上。
帝剑果然会与山岳真形图气机相融,她握住剑柄,感知到了那股空茫中生出的有,毫不犹豫地朝着那个存在一抓。而落到容洛眼中的就是,帝剑一寸一寸地被李若水拔出鞘。寒光如积雪,照眼一片亮白,容洛惊骇到了极点,往后跌退一步,朝着李若水呵斥道:你是什么人?!难道是帝室遗落在外的血脉?可她修行的根本不是人皇道,为什么能够拔出帝剑?这里放置的真的是帝剑吗?
李若水拔出帝剑,挽了个剑花,又将长剑推回剑鞘。再捡起桌上的剑时就容易了,李若水斜挎着,又觉得不大合适,用重重的白色麻布条将剑鞘一裹,将它甩到背上,才抬眼看神色惊恐的容洛,微笑着道:你觉得呢?
容洛知道自己最应该做的就是往外跑,可双腿在此刻完全不听使唤,像是被冰封在原地。她的眼角抽搐着,抬起的手指也在不受控制地颤抖。混乱的思绪中,始终难以出一丝清明。
李若水悠悠地望着容洛。
其实也不怪这位动弹不了,她在入门抬袖拂尘灰的时候,悄悄地散开了从药长留那要来的麻痹散,在中了药的情况下,容洛能动弹才怪呢。再说了,她这神色明显是被吓住了。
我是谁?李若水指了指自己,猛地一甩袖。身后云烟聚拢,她的面貌开始变得模糊朦胧,飘举的衣袂当风而起,飘然绝尘。我是帝朝之始,我是帝朝之终。我是有,也是无。我是一,也是众。
被唬住的容洛满脸震撼地看着李若水。
如果不是帝室,难道是、是青帝入世了?
李若水没空管容洛怎么想,她趁着容洛失神,一巴掌拍在容洛身上,说完了最后一句话:我是你祖宗!
看在师鱼的面子上,李若水没有灭口。
她没在奉剑阁中停留太久,借着容洛侍从这个身份,很顺利地通过层层盘查,溜出奉剑阁。
她前脚刚离开,后脚容殷就抵达了。
拔出帝剑并不会有异象,她是从英灵那处得来的一道混乱的意念。可当她抵达奉剑阁的时候,看到的只有昏睡在地的容洛,而搁置在桌上的帝剑不知所踪。
帝剑,难道是被容洛取到手了?她的修为承受不了帝剑的威能,才会陷入昏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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