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娘怕她太辛苦,本想让她三哥来帮她,但寨外正有不少人对他们寨子虎视眈眈,像她三哥这样的寨中青壮近来都十分繁忙,萧喜喜就拒绝了。
寨子的安危更重要。
何况训练女兵这事不是也一朝一夕能成的。
“起来,去床上睡。”
见原本坐在板凳上的姑娘歪着脑袋睡了过去,终于把她头发擦的差不多干了的谢逢放下帕子,轻拍了她一下。
谁知她不但没醒,还身体一歪就往地上栽去。谢逢只能眼疾手快扶住她,抬高了声音:“萧喜喜?醒醒。”
“唔……好……”萧喜喜迷迷糊糊地应声,可身体却没起来,还下意识转身趴在了他的腿上,“困……不要吵……”
她的皮肤不算白,近来更是晒黑了点,但也不算特别黑,是那种看起来很健康,很有活力的颜色。尤其是在暖黄色的烛火照耀下,更显得生机勃勃,如同日光。
她的眉眼也很明艳,是那种张扬夺目的,让人一眼就无法忽视的明艳。
谢逢冷不丁对上她的脸,还被她抱住了腿,整个人都怔愣了一瞬。
“你……起来。”她的脑袋离他腰腹很近,谢逢不自在地推开她的脸,想把她弄醒,却被睡迷糊了的姑娘抓住手掌咬了一口。
“鸡腿,好吃……”她含含糊糊地说完,还意犹未尽似的舔了舔他的手指。
谢逢猝不及防,整个人都僵住了,好一会儿才不顾腿伤地站起来,将她抱去了床上。
萧喜喜舒服地翻了个身,继续睡觉,一点没发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谢逢:“……”
谢逢看着她大剌剌的睡姿和散开的衣襟间露出的桃色小衣,原本平静的心湖像是被人砸了一块石头,不受控制地泛起了涟漪。
他飞快地移开视线,扯过被子扔在她身上,转着轮椅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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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谢逢做了个梦。
梦里有个看不清脸,但披散着黑长的头发,身上只穿了件桃色小衣的少女,缠着他在烟雾缭绕的温泉池子里胡闹。
他闭着眼睛让她从自己身上下去,她却媚眼如丝地咬着他的指尖唤他“夫君”,还用半湿不干的头发挠他的腰腹……
天快亮的时候,谢逢猛然睁开眼坐了起来。
睡在竹榻上的岁和被他的动静惊醒,迷迷糊糊地问了句:“怎么了?”
谢逢喉结飞快地动了几下,等急促的心跳平复了些,才声音微哑地说了句:“无事。”
“唔,那就好……”
岁和放下心继续睡,谢逢却再也睡不着了。
他面色微硬地坐在那,过了好一会儿才深吸口气,撑着身体下了床,给自己换了个条干净的裤子。
至于换下来的那条……
谢逢不是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从前也并不觉得尴尬,但这会儿却不知为何,下意识就将床边矮几上的茶水倒在了上面。
做完这一切,他才意识到自己这么做是在欲盖弥彰。
“……”
有什么东西不太对劲,从没这样失控过的谢逢用力揉了一下额角,心情纷乱地躺了回去。
萧喜喜对谢逢屋里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她这晚睡得很好,第二天早上起来精神抖擞的。
出门前看见谢逢眼下的青黑,她还奇怪地问他:“你昨晚干什么啦?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谢逢:“……”
谢逢移开视线,不想说话。
萧喜喜习惯了他的冷淡,也没在意:“对啦,昨晚你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我那会儿太困了。”
谢逢:“……”
谢逢被这话听得心里莫名憋了点气,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你说睡就睡,当然什么都不知道。”
萧喜喜:“?”他怎么阴阳怪气的?是昨晚没睡好,心情不好?
她正想再关心一句,舍了从前的锦缎长裙,和她一样换上了粗布麻衣的庞月娇从屋里出来了:“走吧。”
萧喜喜就顾不上谢逢了:“行,那我们先走了,你要是还困就再睡会儿。”
她说完就又去忙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