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忽然发现云方正端来一个大盆,将所有碗筷放了进去,自己搬了个凳子往盆边一坐,袖子一撸,作势就要洗碗。 想要出口的玩笑话转眼拐了弯儿,“你放那不要动。” “我不动你洗?” “我来。” …… 终归是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平日里连个五谷杂粮都分不清,锅碗瓢盆能对上号的也不多,更别说撸袖子洗碗这种糙活儿,张伦洗的很是一波三折。 不是不小心手滑把碗摔出了盆,就是不下心用手里的碟子砸了盆里的盘子,好端端的洗碗变成了叮当作响的砸碗摔碟,响的还挺有节奏。 张伦甩着两只手尴尬的对着一边看戏不嫌事儿大的云方,“不好意思,第一次,没经验。” “不妨事。照价赔偿就行。你要是想凑个整儿,那边还有两个茶壶,你一并捎带上,付钱的时候我就不用找零了。”云方淡定的捧着自己的茶杯道。 “小方方,你对我还真是狠心,人家好歹第一次洗碗,不鼓励就算了,怎么还和我算钱呢?你很缺钱吗?来我家,我养你。”张伦起身活动了活动腰身,果然如梦中的云方对他说的那样,洗碗是个体力活,洗一次碗腰疼的和被蹂|躏了半晚上一样。现在亲身体验了一把,当真如此。 “你们家人知道吗?”云方冷笑道。 “知道什么?” “你没人的时候是这幅嘴脸?”云方道。 张伦把手上的水渍甩到了云方的脸上,然后故作好心的跳到云方跟前,作势要帮他把脸上的水渍抹掉,道:“自然是不知道的,我这独特的一面只有你一人知晓便好。” “呵呵,我还真是…” “三生有幸?” “倒霉透顶。”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山里的夜色越来越浓,周围的温度也越来越低,张伦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 “冷的话自己去找被子盖。”云方坐在灯下看着一本连环画,头也不抬道。 “小方方,阿嚏,你不一起吗?熬夜看书可是伤眼睛的。”张伦一边说着,一边手脚并用的把自己塞到了云方的被子里,只剩一个脑袋在被子外面。 云方没有搭理他。 “小方方,快来,我给你暖好被子了。” …… “小方方……” 云方把连环画往桌子上一扣,负气的把屋里唯一的一盏灯吹灭,凭直觉摸上了自己的床。 “你这嘴是寺庙里的钟吗?”云方一边解开自己的外衣一边道:“每天不说完份例是要挨打还是怎么的?一天天不住嘴的叨叨叨的,你…” 云方只觉腰上一热,水蛇一样的人抱着自己的上半身径直倒在了床上。 黑暗中只能看到一双还算明亮的眼睛在自己上方闪闪发光,那人笑道:“小方方,我终于在梦外面抱到你了。你和梦里一样,好舒服。” “你最好老实点。”云方侧过头,淡定道。 张伦正要问为何,感觉背上的衣领被人一把薅住,整个人不由自主的从云方身上滚到了一边。 “我同你说过了,我最近修炼的这功夫可是邪门的很,别的不敢说,打你这种货,连眼皮子都不用抬的。”云方淡定的拍了拍被张伦扯乱的里衣,躺的板板正正的,道:“赶紧睡,干正事。” “呵呵,小方方,你这么厉害你周围的人知道吗?” “不知道,怎么了?”云方没好气的回道。 “没怎么,就是…我觉得挺高兴的。” … 张伦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第7章 白老头 我只能委屈一下划伤自己的陪着…… 采菱人语隔秋烟问何日是归年?(出自《越调平湖乐》) 轻灵的铃音伴着这熟悉的曲子,缓缓萦绕在两人耳边。 “得,今儿又换成元曲了?”才进入梦里,张伦就已经听出了曲子的出处,忍不住言语道。 身边的云方并没有醒来。 张伦绕着床走了两圈,将这间屋子里的所有摆件都看了一遍,确认没有什么是自己眼熟的,凑到云方的耳边小声笑道:“小方方,再不睁眼我可就换个方法叫你起来了啊?” 云方一动未动。 张伦故意在张伦胸口处揉了两把,“你以为我不敢?” 云方还是一动未动。 莫非两个人现实里距离太近,入梦的时候会有偏差? 张伦有些着急起来。 他伸手探了探云方的额头,不冷不热,面色红润有光泽,也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正在他抓耳挠腮之际,云方皱眉咳嗽起来。 “小方方?你怎么过来的这么晚?”张伦边说边自觉的成了云方的人肉靠垫将他扶起来。 “你过来的时候可有什么异常?”云方蹙眉道。 “我觉得今天睡得特别快,来的路上也比之前要暖和多了。怎么?你遇到什么麻烦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