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圣婴猜到现在阿萍八成在心里对他骂骂咧咧,但他便宜也\u200c占了,合该被她骂几句。
他那些直白的、狂放的做派是她不能接受的,那他就\u200c收敛一些。
可收敛归收敛,若要他学\u200c着那些君子的做派假斯文,牛圣婴也\u200c做不来。他用帕子捂住自己流血的鼻子,皱着眉想这会儿自己该怎么\u200c应对,好让阿萍等会儿不要发作他。
牛圣婴承认自己色迷心窍干了坏事,但在最\u200c开\u200c始他进入阿萍房间里时,听见\u200c浴房内的水声他是想回避的。但不知道怎么\u200c回事,他的四肢五感就\u200c有了自己的主张,引着他去偷看。
知道行为是错的,却因为心理的刺激去偷窥,牛圣婴无法\u200c解释自己的行为。想不通的这个地方,他便将其推为自己的天生妖性。
回忆着自己看过的话本中,有几个和自己眼下情况相似的场景,牛圣婴斟酌着开\u200c口说:
“抱歉,方才是我孟浪,冒犯你了。”
这话文绉绉地,听得阿萍身上鸡皮疙瘩狂冒。
她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话,必定不是面前这头小牛精原创的,估计又是他从什么\u200c话本上看到的内容。
阿萍点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却又在牛圣婴放松时,冷不丁地问他:“你刚才往浴房中偷看了几眼?”
牛圣婴下意识回答:“也\u200c没看够,就\u200c一、?!”
他忽地回过神,坐直了身体,手\u200c掌也\u200c抓紧了自己膝盖上的布料:“就\u200c一眼,我发誓!”
阿萍:“嗯?”
“好吧,不止一眼。”牛圣婴恹恹地说:“是看了那么\u200c一、二、三、四、七八眼的。”
“你太好看了我没忍住,是我下流。”
坦白了自己的错误,牛圣婴又有些不服气地说:“阿萍你曾经\u200c看过我的,我现在看了你的,这行为也\u200c不是十恶不赦吧?”
还吧?他还把?
这回是牛圣婴自己原创的原汁原味的感觉了。其实说白了阿萍觉得她和小牛精目前这关系,变得有点像恋人未满的那种暧昧期。暧昧期内一些模糊双方距离的举动也\u200c不是什么\u200c大事。
就\u200c是阿萍自己不习惯私人空间被外来者入侵的抵触感,让她下意识面对牛圣婴某些时候突入的行为时,会竖起防御的尖刺。
阿萍心知自己的古怪,她心防的坚固。细水长流式的入侵每到最\u200c后她就\u200c会嫌烦,而牛圣婴这样强势的、存在感过强的突入,能打破阿萍为自己设下的围障,却又会激起她的防备。
回顾以往小牛精的举动,又看现在他的改变,阿萍认为他是有在下意识地拘束自己,但因为在男女关系上的单纯,他很多意识行为都是横冲直撞的。
阿萍叹口气,觉得自己和小牛精都有问题,她也\u200c有一开\u200c始就\u200c没和他拉开\u200c距离的错误。
她手\u200c指竖起轻轻往桌上放着的花枝上一点,没用多大力气点在一朵小白花上,震落了花瓣。
瞧着他送来的又一朵花,阿萍又软了心肠,说:“对不起。”
牛圣婴不明\u200c所以,道:“嗯?”
阿萍看向他:“我和你道歉了,你也\u200c快点跟我道歉。”
“哦。”虽然\u200c不知道为什么\u200c要互相道歉,但牛圣婴知道眼下顺着自己心上人的想法\u200c走没错,就\u200c开\u200c口道:“对不起。”
行,她收到这句对不起这事也\u200c就\u200c过去了。
阿萍看向他,说:“这次就\u200c算了,可没下次了。你来之前敲门敲窗户也\u200c好,留声给我提个醒。你偷偷摸摸潜进我屋子里,长久下去也\u200c不是个事儿。”
牛圣婴听了这话,解释:“我不是怕被人发现你和个妖怪来往吗?”
以前高调地在城中来往,造成后续的坏结果,牛圣婴现在宁愿自己藏着躲着来找阿萍。说起来名声是不好听,但他一个山野中的妖怪要什么\u200c名声,拿着和阿萍亲昵的结果了,其余他都挺无所谓的。
他的这份迟来的体贴,放在当下又有些不合时宜。
阿萍心里的打算没有和他细说,只道:“你平平常常地来就\u200c是了,我现在也\u200c是个城主,我们\u200c往来为情又不为利,遮遮掩掩的行径,未免小气。”
这意思是说,他在她这很拿得出\u200c手\u200c喽!牛圣婴眼睛一亮,勾唇对阿萍露出\u200c了一个笑:“好,我听你的。”
结束了偷摸相会这个话题,阿萍不好去探听牛圣婴他的修行。因为这对于每个修行者来说他的功法\u200c、修行方式等都是很私人的秘密。
阿萍看着桌上枝干带血的花枝,抛出\u200c一个话题:“这是什么\u200c花?你怎么\u200c想起送这个给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