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酒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山河就打断她,“好了,三票同意,咱们少数服从多数,你的意见并不重要。”
元酒看向城上月,捏着拳头,杀气腾腾道:“师尊,能不能砍了他?!我以后给你养老送终。”
城上月瞥了元酒一眼:“本尊觉得,本尊给你送终的可能性比较大。”
谁比谁先寄,还说不定呢!
山河哈哈哈笑疯在座椅里,从袖子里取出几张纸,然后撕成整整齐齐的纸条。
“输了的人,自己拿着往脸上贴一张啊。”
城上月:“……”果然,刀了这二百五是个不错的建议。
元酒痛苦地倒在沙发里。
她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等到夜幕降临前夕,元酒脸上已经贴满纸条,生无可恋地盘膝坐在沙发上,看着桌上的麻将牌,只想穿回几个小时前,把亲手做了这副麻将牌的自己脑子里的水控出来。
城上月脸色也不太好,他虽然不像元酒输的那么惨,但脸上难免贴了两三根纸条。
就连提议者山河,在中途被抓到一次出老千后,翻倍惩罚,脸上贴了五六七八根。
所以到最后,竟然只有稳坐钓鱼台的金毛鼠,身上一根纸条都没有。
元酒把脸上纸条撕下来,报复地贴在鼠鼠小肥臀上,快速收起自己的沙发,抱着两仪刀飞速朝着林子外掠去。
山河将鼠鼠抱到面前,将它屁股上的纸条拿掉,看到上面沾了几根毛发,气愤道:“下次本尊找机会打歪她脑壳。”
鼠鼠对掉毛不在意,舔了舔爪爪,顺着山河的手臂爬上他肩膀,找到熟悉位置窝好。
……
城上月和山河将原地打扫干净,山河一手提着索起亚,与城上月一前一后出现在之前那片尸体堆叠的空地上。
元酒已经从尸山中横穿过去,直奔阴气冲天而起的正北方向。
山河踩着风,发丝纹风不动,看着像阴气从地府喷发似的远方,眉梢一扬:“这就是你说的晚上的惊喜?”
城上月敛眸不语,速度极快地从他身旁穿过,眨眼就出现在元酒身后。
山河看了眼吊在他下方的索起亚,暗暗啐了这死老头儿一口,真的是个超级大的累赘,带着他费劲儿不说,还碍手碍脚的。
哪怕十分不乐意,他也没把这人丢下,臭着一张俊脸亦往前方而去。
元酒停下脚步时,瞳孔微微放大,看着眼前拔地而起的黑色城池,仰头惊叹。
“这是鬼城?”
城上月轻车熟路绕过元酒,直接往紧闭的城门口走去。
走近之后,元酒才终于看清大门正上方,血锈侵蚀的横匾上几个晦涩难懂的文字。
——九里鬼城。
左右还有一副张牙舞爪,煞气森森的对联。
上书:“亡者先行,生人勿进;唯恶是作,不畏天威。”
元酒将手中入鞘的刀在手臂上转了个花,唏嘘道:“当真是好大的口气。”
城上月指尖在斑驳的城墙上擦了一下,一道利箭忽地自空无一物的墙面上射出,直入他眉心正中。
缠着阴气的箭头停在他眉心一寸位置,箭身在他抬眼时四分五裂,而后又化作齑粉扬入风中。
元酒望着兽头辅首,“这怎么进去?”
“要么变成鬼,大门会自行打开。”
“要么,等子时三刻,城门会敞开一个时辰后关闭。”
城上月掸了掸手指上的脏污,厌弃地在元酒肩后擦了一下。
元酒:“……”
“反正你也在尸体堆和草丛里摸爬滚打一天了,不必在意这点污秽。”城上月心安理得地说道。
元酒搓了搓后牙槽:今天欺师灭祖,师父您也不必在意哦!
算了,都到这里,忍了。
元酒还没想好是自己把自己弄成鬼进去,还是等到子时三刻进,山河就凭空出现在他们后方半空中,将手里的索起亚朝地上一扔。
在撞上城墙前一秒,元酒立刻将老头子拽住,回头骂道:“你能不能低调点?”
山河轻飘飘落在地上,笑得一脸无害:“本尊还不够低调吗?”
城上月点头道:“换作平时,他早就站在上头叫嚣着让人赶紧开门,不然就把这破城给屠了。”
元酒伸手扶额道:“算了,当我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