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15章</h1>
你最终还是没有动。718需要安抚,亲吻作为安抚的形式之一他乐意接受,就像受了伤后不停往主人身上蹭蹭的狗,只是需要主人提供的安全感,你应该予以宽容的接纳。况且根据抚摸到拥抱再到亲吻的规律,似乎深刻激烈的程度与安抚效果存在正相关……?
但当他的手指轻按在你衣领上时,就算是你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你在他稍离开你的嘴唇时,驱动起发烫的双唇迟疑问:“……你在做什么?”
他的气息温和地煨着你的耳朵,声音低柔:“您不是要安抚我?”
你有些迷惑:“那应该由我来……”
他学着你一贯低平的语调:“作用力是相互的。”
你不说话了,你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
衣扣从上至下,外壳裂开了口,凛冽的气息与湿润的森林风,纠缠你的每一寸,陌生的感觉俘获了你,隐约作痒,仿佛埋藏着无数种子在温暖的眷顾下萌芽。你不适地拧了拧身体,手指向下抓进草壤里,男人的手掌托在后脑,带着小心克制的怜惜。
你叫了他一声:“718?”
吻轻轻落在下颔,声音低哑地含混:“您可以叫我的名字。”
你想了一下,“hx09-08718?”
“……”他半晌无言,片刻才在你耳侧低声说,“兰登。我叫兰登。”
你意识到这是他原本的名字,曾经你在他和某个钢钉对话时听到过模糊轮廓的名字。简短的字符,舌尖抵在齿间轻轻弹出气音,在你耳底溅起别样涟漪。你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刻意强调这个,代号字符之间又有什么区别呢?你探究似的叫了声这个名字,他托着你后脑的手指压制地颤了颤。
【已河蟹】
后面低迷模糊,你分辨不清。
你们在草丛里迷迷糊糊地躺了一会儿,半夜的风逐渐冷厉。兰登捡起地上的衣物,抱着你回到熟悉的木屋里,升起火炉,回暖后又蹭来蹭去地滚到一起。后半夜就一直在时睡时醒间,亲吻,或者耳厮鬓磨地说这些无意义的话语,时间表乱成一团麻,懒洋洋放松着交叠在一起,似乎一直这样待在一起感觉也不错。
兰登低头吻你的时候,你挡住了他的嘴唇,他笑了一下,柔和的嘲讽声中藏着些委屈:“您受不了了?您还记得曾经在实验中强迫我进行了多少次来着?还数得清吗?”
“五十三次。我有记录。”你口齿清楚地回答,“我原定的计划是一千次。实验需要足够大的基数。”
你的目的是表示自己的宽容和手下留情,但兰登从中解读出了不同的含义,微笑着把玩你纯白的发尾:“一千次可以之后慢慢地补齐,我的理论寿命在三百标准年,现在才过了不到十二分之一。”
“三百年。”你睁眼直视着黑暗中的木质屋顶,无意义地重复着,“我是艾伯特族群中最年轻的一代,被造出来仅仅三十年,但我的理论寿命无限,可以保持运行到宇宙终结的那一天。所以……”
“所以时间还很多。”他以含笑的语气打断了你的话,没有让话题继续朝着那个鸿沟巨大到令人绝望的话题发展,而是在气氛下滑时重新积极地捞起。
你们躺在云朵般厚实温暖的熊皮地毯上,你将头抵在兰登胸口,他的长尾慢悠悠地绕过来圈住你的腰,像一只用蓬松尾巴盖住猎物的狐狸,手上揉着你的一头白毛,轻轻啜吻着你发丝里冒出来的耳尖,断断续续地用讲睡前小故事的语气告诉你一男一女偷吃禁果的后续,女人吃完后,突然获得了廉耻,看着自己非常难为情,摘下巨大的叶子把自己遮住了。
你望着自己,对上笼中兔子好奇的目光,也感觉到微妙的不好意思,从兰登怀里钻出去用熊皮毯子把身体裹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