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候,这块表还是完好的。所以,一定是刚刚扶她的时候,表镜撞在桌子边缘,撞碎了。 陆鹤南见她对这块腕表这么执着,直接解开表扣,摘下后放在她的右手手心里。又牵起她的左手,拿着纸巾一点点擦去她手上快要干掉的油渍。 再晚一点,就擦不掉了。 “这表很贵重吧?”梁眷还沉浸在愧疚的情绪里,指腹在表镜的裂痕上轻轻摩挲,没有注意到陆鹤南越界的动作,也就没有抽回手。 虽是问句,但梁眷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肯定答案。她没买过奢侈品,了解的也不算多,只知道广为人知,普通大众能买得起的那几个牌子。 但陆鹤南这块表的牌子,她还是知道的——罗意仕。 因为关莱就是在这个牌子的旗舰店里兼职。用关莱的话说,罗意仕的表虽是国产,却是奢侈品中的奢侈品,极具收藏价值。 陆鹤南懒散地笑了笑,语气不置可否:“我大哥送我的十八岁成年礼物。” 成年礼物啊,梁眷眼里登时又酸又潮,那就更不能简单的用金钱来衡量了。 “愁眉苦脸的干什么?又不用你赔。” 相处两天,陆鹤南和梁眷插科打诨惯了,见她情绪不对,他下意识的就想用玩笑来将这事翻篇。可出人意料的,梁眷没有像往常那般怼回来。 她吸吸鼻子,没忍住,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再抬起脸时,已有泪珠悬挂在下睫毛上,要落不落的,楚楚可怜。 看见梁眷的清泪,陆鹤南呼吸一滞,他向来拿女人的眼泪没辙,愣了半天只得软下声音哄着:“别哭了,还能修的。” 不哄还好,陆鹤南这一哄完,梁眷的眼泪就像不受控似的开始簌簌落下。 “真的吗?去哪修?”梁眷抽噎着问,含着泪的眼睛牢牢缩在陆鹤南的脸上,全然一副不修不行的架势。 陆鹤南被盯着没法子,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拿起手机滑动几下,又发了几条消息,好像是在联系什么人。 联系人的功夫,梁眷已经平复好了自己的情绪,只是眼眶依旧红红的,白嫩的脸上还留着丝丝泪痕。 “走吧,联系好了,带你去修表。”陆鹤南笑的有些无奈。 听到这话,梁眷攥着手表就往门口迈步。 见梁眷止住了泪,陆鹤南微微松了口气,抄起她遗落在座位上的包包,就向前追去。 方才见她哭得那么惨,伤心欲绝的样子不像作假,他都忍不住怀疑,刚刚撞碎的是不是她的表? 第11章 隐私 下午两点,黑色的路虎低调地驶出华清大门,缓缓汇入车流中。 这个时间,道路上的车不算多。但大概是他们今日的运气比较背,每一个路口都能恰巧碰上红灯。 梁眷数了数,加上现在这个红灯,正好是第六个。 “咱们去哪修啊?”梁眷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地开口。 “金山国际,罗意仕的旗舰店。”陆鹤南侧头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上的梁眷,见她确实是没有哭的迹象了,才稍稍放下心来。 梁眷一愣,忍不住在心里骂自己。刚刚是她哭懵了,金山国际罗意仕的旗舰店,那不就是关莱兼职的那个店铺吗? “你应该去过吧?”陆鹤南瞥了一眼车载导航,金山国际附近也有许多其他的商场,看样子这算是北城比较大的一个商业圈。梁眷在这读大学,平常应该免不了和朋友一起来这。 “去过。”梁眷边低头给关莱发消息,边回着陆鹤南的话,“我室友就在那家店上班。” “哟,有熟人啊?那我这块表可就全仰仗你了啊!” 陆鹤南见梁眷的情绪还是闷闷的,斟酌着开了个玩笑。 梁眷被调侃的有些不好意思,面上发热,解释道:“她就是在那做兼职,帮不上你什么大忙。” 她虽是这样说着,但还是给关莱发了几条消息,毕竟关莱和罗意仕的店长私交不错,有关莱开口,争取一点额外的关照应该不难。 奇怪的是,平常回消息及时的关莱,这次却迟迟没有回复。 又是一个红灯,陆鹤南不得不停下来。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页?不?是?ī????ū???ε?n?2?????⑤???????м?则?为?山?寨?站?点 这段路开的陆鹤南有些烦躁,他降下一半车窗,习惯性的去摸外套的口袋,空空如也。他才恍然想起来,最后一根烟已经在食堂门口抽完了。 “你烟瘾很大吗?”这本不是她该问的话题,可梁眷还是忍不住问了。 “还好,压力不大的时候一天半盒。” 陆鹤南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探过身子,打开副驾驶的储物箱。果然没让他失望,里面还有存货。拆开外包装,把香烟叼进嘴里,摸出打火机点燃,一气呵成。 烟雾从唇间徐徐滚出,陆鹤南觉得心里的那点焦躁终于被压下去一点。 梁眷试探着问:“这不是你的车吧?” 陆鹤南眉梢上挑,表情予以了梁眷猜测的肯定。 “怎么看出来的?”他接着往下问了一句。 梁眷指了指香烟的外包装,表情带着点得意:“这不是你平常抽的那个牌子,你应该不会在自己的车里放自己不喜欢的烟吧?” 话说出口她才意识到,哪有什么平常?今天才是她和陆鹤南相处的第二天。这大概是学中文的后遗症,说话比较喜欢咬文嚼字。 陆鹤南惊讶于梁眷对细节的观察力,“这确实不是我的车,是我大哥的,他在华清读的本硕,为了方便就在这买了车子和房子。” “毕业后他也经常来北城出差,所以就没有卖掉。”陆鹤南敲了敲方向盘,声音里带着愉悦,“这不就便宜我了?” 梁眷听后不禁睁圆了眼,不愧是有钱人家,果真豪横,读个书也要在外地置办房产。 殊不知她脸上细微的表情悉数落尽陆鹤南的眼里,眼见她有想歪的趋势,陆鹤南忍不住继续开口替陆琛辩解几句。 “别把我哥想成败家子儿了,他和我堂姐同级,都是在华清读的书,大四那年他俩一起创业搞了点投资,那阵他们总是半夜回寝室,打扰室友休息,所以就拿第一桶金买了套房子。” 梁眷意兴阑珊地应了一声,她对陆鹤南大哥和堂姐的创业史没有兴趣,陆鹤南的话把她的思维打开,她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你的第一桶金也用来买房子了?” 陆鹤南失笑:“没有,港洲的房子太贵了,我的第一桶金买不起。” 梁眷再次捕捉到关键信息,“你在港洲读的大学?” “嗯,在港大读的计算机。” 梁眷蹙眉轻声问:“为什么不读华清?” 又是一个红灯,陆鹤南缓缓把车停下,现在他有时间偏头仔细去看梁眷脸上的表情了。 “因为北城冬天太冷了,我不喜欢太冷的地方。”陆鹤南答得轻飘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