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赞完陆鹤南,陆庭析便话锋一转,又问道:“只不过你出面解决这件事,究竟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陆家啊?” 华清的电话里把事说得很隐晦,只说陆鹤南到访华清期间一直是由一位女学生接待,且问得含蓄,只关心女学生接待是否妥帖,其他的一概不提。 W?a?n?g?址?f?a?布?y?e??????ū???é?n?2??????????????o?? 但大家都是明白人,那边说得模棱两可,陆庭析却听明白了对方的潜台词——他的侄子与华清那位女学生,有染。 或许有染二字用的并不恰当,他在等陆鹤南给他一个解释。 滚烫的茶水已经晾凉,陆鹤南没急着辩解什么,而是捧着茶杯轻珉了一口,待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头滚下,他才施施然开口,眼底一片赤诚。 “为陆家考量是真,有私心也是真。” 陆庭析没想到他能承认的这么坦率,眉梢上扬,更进一步的追问:“哦?能讲讲是什么私心吗?” 一向从容的陆鹤南脸上浮现出几抹不易察觉的局促,他垂下眼睛,嗓音平缓低沉地同陆庭析商量:“还没有把握的事,就先不跟大伯汇报了吧?” 听到陆鹤南这样说,陆庭析不由得呆愣住,随后毫不掩饰地哈哈大笑起来:“我这还是第一次听见你说一件事情没有把握,你不是向来对任何事都势在必得吗?” 面对陆庭析的调侃,故作老成的陆鹤南露出几分少年人才有的窘迫,垂头端坐在沙发上,任由长辈嘲笑也不去分辩什么。 其他事都可以势在必得,唯独她,他拿不准。 笑声传到书房外,黎萍不由分说地推门进来,催促着这爷俩,若是忙完了正经事,就赶紧去客厅里吃午饭。 用过饭后已是下午,陆庭析接着回到书房去忙。黎萍站在走廊里,陪陆鹤南一起等电梯。楼下有几乎新搬来的,电梯被占着迟迟没上来。 陆鹤南自觉站在窗边,为黎萍挡住外面的冷风。明媚的日光照在黎萍的脸上,眼角的几处皱纹也越发显眼。 岁月似乎只能在这个女人的外表上留下痕迹,其余的一切都一如从前。她依旧是那个温婉从容,可以让陆家上下去依靠的长嫂。 “伯母,您和我大伯在一起生活,累吗?”陆鹤南问道。 黎萍蓦地抬头,不解的反问:“你为什么这样问?” 陆鹤南这才意识到自己这句话里的歧义,忙温声解释:“我的意思是说,嫁给一个先天性心脏病患者,累吗?” 陆家也许是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基因,上一辈里是陆庭析,这一代里是陆鹤南。像是被命运无情的选中,此生都被迫带着不能长寿的诅咒。 “说不累那是骗人的。”黎萍淡淡一笑。 听到这个答案的陆鹤南,心里猛地一沉,那点好不容易才燃起的希望也瞬间熄灭。 “该怎么说呢,这种累不是照顾人的那种累。实际上在生活里,是你大伯照顾我更多。我的累,大概是心累,发自于爱,也与恐惧相关。” 黎萍眯着眼睛,回忆往昔,想起那段纠结又挣扎的岁月,她的脸上也依旧带着笑。 “因为太在乎,所以总怕他有一天突然就醒不过来了,怕还没来得及去做完想做的事他就走了。” “但是随着年纪增长,我应该已经学会跟这种累自洽了。” 陆鹤南猛地抬头,声音嘶哑地问:“怎么自洽?” “与其患得患失,提心吊胆的惧怕未来,不如安安稳稳的享受现在还在一起的日子,起码他现在还在我的身边。” 当天夜里,陆鹤南又接到了陆庭析的电话——华清为了感谢陆鹤南此次指导工作,特在周末于北城设宴。 陆庭析问他要不要去,且不用着急回复。如果手里的工作多,那他过些日子再让秘书去推掉也来得及。 陆鹤南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答应了。 他要去。更何况就算没有这个饭局,他也会去北城。 黎萍对于陆庭析又把陆鹤南派到北城这件事颇有微词。 “我看你是使唤鹤南使唤上瘾了,他自小就怕冷,你还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他往北城跑。” 陆庭析给陆鹤南打电话的时候,黎萍正坐在床上叠衣服。她越听越气,见陆鹤南去北城的事板上钉钉,就重重地把手里的衣服往陆庭析怀里一摔,语气里满是心疼。 “他上次在北城被折腾那么一大顿,还没缓过来劲呢,你又把他往北城撵,怎么了,北城有什么东西勾着你魂儿了?” 陆庭析笑嘻嘻的接过衣服,叠好后放进衣柜里,揽住黎萍的肩膀,打趣道:“北城哪能又东西勾我的魂儿,倒是有人勾着你宝贝侄子的魂儿了。” 黎萍讶异地睁圆了眼睛,催促陆庭析把话说明白。 陆庭析搂着黎萍的腰,老神在在的靠在床头,笑道:“如果这次顺利的话,也许你能多一个侄媳妇儿。” 第23章 捉奸 陆鹤南抵达北城的那天, 正赶上这里下小雨。北城这几日的气温一直在零度左右徘徊,所以这淅淅沥沥、惹人厌的雨一直没能变成片片不沾衣的白雪。 好在机场地勤服务到位,陆鹤南出机场的过程中身上没怎么淋到雨。 他刚走到停车场, 任时宁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找到车了没有?”那边应该是开会中场休息,背景音里是轻微的拖拽椅子的声音。 “找到了,你这个停车位还挺显眼。”陆鹤南拉开车门,坐到驾驶位上。 定下要来北城的当天夜里, 陆鹤南就拜托任时宁把陆琛的那辆车,提前停在北城机场附近的车库里。 任时宁嘿嘿笑了两声, 说起话来毫不谦逊:“那是, 自打这个停车场开始建,我就跟他们老板预定了这个停车位。任家专属懂不懂?这次算是让你小子白蹭了。” “我这次应该会在北城长待,欢迎你随时在我身上蹭回来。”陆鹤南把手机扔到一旁,打开车载导航,定好目的地,发动了车子。 “长待?”任时宁脑回路没转过来,顿时炸毛, “陆家又要在北城开什么项目了?我说你们也太不够意思了, 京州不带我玩就算了, 在北城开业务都不带我一起玩?” 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噼里啪啦地砸在前风挡玻璃上。陆鹤南不熟悉北城的路况, 分神打电话的功夫已经拐错一个路口。 只能往前继续多开出一公里再调头了。 “什么时候忘过你的好处。”陆鹤南蹙眉, 把雨刷器又调大了一个档位, “这次是私事。” 私事?任时宁福灵心至,突然想到一周前, 那个在华清校门口与陆鹤南匆匆一别的女孩。 她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姓梁。 亏他还以为陆鹤南这次回京州老老实实地过了一周,是听进去他的劝告, 冷静下来了呢。 “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