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慢?快来跟校长打招呼!” 神经大条的梁眷在进门那一刻,才察觉到陆鹤南的存在。视线交汇的那一刹那,她的眼神有些慌乱,莫名有一种被捉奸的感觉。 梁眷慢腾腾地挪着步子,嗫嚅着跟随大家向肖继峰问好。 肖继峰刚一瞥见混在人堆里的梁眷,就立时扭头朝陆鹤南看去。后者的脸上看不出丝毫异样,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这是什么情况?梁眷和这座大佛闹掰了?肖继峰不由得头痛起来。 早在确定陆鹤南会来之时,肖继峰就给文学院打过电话,将时间地点一一告知,要求他们务必让梁眷陪同出席。 可惜他的电话晚了一步,那个时候梁眷已经坐上了去往邻市的高铁。 学生比赛是正经事,肖继峰就算再想奔前程,也不会拿学生的前途开玩笑,所以这才打消了喊梁眷过来的念头。 可现在呢?两人貌似关系破裂,却又当面碰上了,还要不要把人再往一堆凑? 陈老师是个光搞学术,不懂人情交际的学术派,没看出来肖继峰快写在脸上的纠结挣扎。还一脸乐呵呵的傻笑,自作聪明的给肖继峰递话。 “校长,既然您还有贵客在这,不如您先进去招待,我们就不打扰了。” 肖继峰语塞,正左右为难的时候,一直沉默的陆鹤南替他做了决定,给了他一个解脱。 “不如一起吧?” 一石激起千层浪,状况外的人还摸不清头脑,以为就是单纯的两桌并一桌。可大概能猜全事情原委的成晋,脸色却难看至极。 更让成晋受挫的是,梁眷看向陆鹤南时,那双干净清透又亮晶晶的眼睛,闪烁着他从没有见过的光彩。 陆鹤南插着兜,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难得的多解释一句:“人多热闹,你们说是吧?” 第24章 情趣 因为陆鹤南的一句人多热闹, 两个局的十多个人被临时凑在一起。原先定下的包厢坐不开,酒店经理又去跑上跑下的挨个协调,终于给成了一个大包厢。 虽然看在陆鹤南的面子上, 世纪酒店对于临时换包厢这一举动没什么异议,但也着实废了些功夫。等到所有人都按部就班的坐好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半。 十二个人,围坐在一个圆桌周围。因为大部分都是学生, 所以在座位上没有那么考究。上半圈坐着的是肖继峰既定陪同的那几个学生,下半圈坐着的是陈老师及比赛的参赛人员。 陆鹤南依旧稳稳当当地坐在主位上, 只不过这次, 坐在他左手边的不是梁眷,是韩玥如。梁眷的位置被有意的安排在陆鹤南对面。 抬头就能看见,低头就能避开,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 菜还没上齐,在场男士的杯中酒已经满上了。 肖继峰端着酒杯,身体朝陆鹤南一侧倾斜,态度真挚又诚恳:“陆总, 这次真的是给您添麻烦了。我们的工作上出现这么大的失误, 要不是您指点, 我们也不能及时改正, 日后华清还如何自诩做全国示范高校呢?” 几杯酒接连下肚, 五十多岁的肖继峰说话也有些哽咽。陆鹤南今天难得的好兴致, 他拍了拍肖继峰的肩膀, 劝他别想太多。 大概是喝开了,肖继峰借着酒劲吆喝旁边的人给陆鹤南也倒上一杯。 酒杯就在手边, 陆鹤南却没碰,而是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面色坦然:“老肖,我今天就以水代酒了,你别见怪。” 肖继峰刚刚缓好的脸色,顿时又僵住。 好在今天的陆鹤南极其善解人意,没让肖继峰提心吊胆太久,就给了他一个说得过去的解释。 陆鹤南晃了晃手里的茶杯,口吻轻松又随意:“不是我不领你情,是我最近身体确实不太好,某人嘱咐过了,不让喝酒。” 某人两个字被他说得一本正经,但落在梁眷耳中却是暧昧又缱绻。 ? 如?您?访?问?的?网?址?f?a?b?u?y?e?不?是??????μ???è?n?????????5???????м?则?为????寨?站?点 她垂着头,像是被陆鹤南拿住了命脉。恍恍惚惚间,莫名感觉陆鹤南的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在了她的身上。在这强烈的心理暗示之下,她连耳垂都红得发烫。 等菜上齐的时候,肖继峰已经彻底喝醉,人浑浑噩噩地趴在桌子上,却仍拽着陆鹤南的袖子不肯松。尚且还保留理智的陈老师,忙给身边几个身强体壮的男大学生使眼色。 几个人立刻心领神会地凑上前,把两个人分开。 陆鹤南刚松一口气,手上夹着烟还没吸上几口,一直安静的坐在他身边的韩玥如又施施然开口了。 “陆先生,感谢您这次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韩玥如正说着停顿了下,脸上染上一抹可疑的酡红,声音也娇俏了许多,“没什么能报答您的,就在这借着校长请客的光,敬您一杯,以表感谢。” 陆鹤南今天是心情好,但并不意味着对谁都是和颜悦色的。 尊重女性是陆庭析夫妇自小教导他的,这么多年耳濡目染已经刻在了骨子里。所以此刻,就算陆鹤南再不情愿,也得照顾好对方的情绪。 陆鹤南把剩下的半根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强打起精神,意兴阑珊地拿起茶杯和她碰了一下。 辛辣的白酒下肚,对于喝酒没什么经验的韩玥如立时轻咳起来。梁眷看不下去,站起身,一连越过手边的两个人,往韩玥如手里塞了一杯白水。 “喝不了酒干嘛要喝呀?”梁眷关心则乱,语气里带着轻微的埋怨。 韩玥如不露痕迹地推开梁眷的手,只是笑笑,垂着眼睛,视线仍在陆鹤南身上打转,也没说什么。 有韩玥如开头,来敬陆鹤南酒的人就多了起来,一壶茶水被他喝得底朝天。 成晋排在最后,轮到他时便学着前面人的样子,客气地说了一套敬酒词,将场面敷衍过去,就想俯身去碰陆鹤南的杯子。 陆鹤南落拓地靠在椅子上,眉眼稍抬,整个人慵懒又自在:“这位同学,不是谁敬我酒我都喝的。” 成晋弓着身子僵在原地。 再迟钝的人,也能看出来陆鹤南这是在明目张胆的刁难成晋。 “愣在这干什么,没听出来陆总是在跟你开玩笑呀?” 安静的包厢内,只有梁眷有勇气开口结束这场本就不对等的对峙。她冷冷地扫了一眼陆鹤南,脸色有些难看,责怪意味明显。 陆鹤南挑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很少在这样的社交场合开玩笑。但既然梁眷说这是玩笑,那便是玩笑。 他总不能拂了她的面子。 一杯酒,终是在一个女人的调和下,有惊无险的敬完了。 梁眷扯着成晋的袖子往座位走,小声抚慰:“他这人就这样,跟你闹着玩呢,你别生气,我替他跟你道歉。” 她凭什么替陆鹤南道歉?以什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