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梁眷终于发现了陆鹤南的异常,她心一紧,颤微微地伸手去拽陆鹤南的胳膊,却没料到他整个人软绵绵的倒在她的怀里。 “你要找什么?”梁眷吓坏了,声音里带着哭腔,“是药吗?” “我用不着你对我博爱。”陆鹤南无力地靠在梁眷怀里,喘息都变得羸弱,可他却没忘记梁眷刚才说过的话,仍旧固执的口是心非。 对于陆鹤南此时的嘲讽,梁眷充耳不闻。她一手揽着他,一手去帮他找药。 可是口袋里空空如也。 这下梁眷的眼泪彻底迸发出来,情绪也全面崩溃:“口袋里没有药啊。” 怎么会没有?忘带了吗?陆鹤南思绪飘散,好像真的忘带了。 药盒一般都放在他常穿的外套口袋里,这次出门前,为了让梁眷觉得与他之间没有距离感,他特意没穿看上去刻板的大衣和西装,而是穿了平常不怎么穿的黑色冲锋衣。 出门走得太急,他竟忘了,这件衣服里,没有他的常备药。 眼泪解决不了任何事,梁眷竭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她猛地想到了什么,转而去掏自己的口袋,摸到药盒的瞬间,她不由得感谢上苍仁慈。 “吃几粒?”梁眷紧张的手指发麻,动作全凭下意识,她使劲晃动药盒,让药片滚落在自己手心上。 陆鹤南虽闭着眼,意识还在,低声答:“两粒。” 看着陆鹤南喉头微微滚动,顺利把药咽下去后,梁眷的意识才稍稍回笼,暗骂自己真蠢,为什么不立刻去打120。 120电话的接通速度很快,梁眷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准确地说明白自己所在的位置,和陆鹤南现阶段的情况。 电话挂断,梁眷计算着时间,从陆鹤南病发到吃药再到拨打120,已经过去五分钟。 应该,也许,千万要来得及啊。 车厢里太安静了,无力感袭遍全身,梁眷的眼泪不受控的往下掉。 虽然还在生梁眷的气,可当她冰凉的眼泪滴落在他的手背上时,陆鹤南还是心软了。他费力地睁开眼,努力握住梁眷的手,想证明他真的没什么大事。 可他的手冰凉,给不了梁眷什么实质性的安慰。 “别哭,没什么事,死不了的。” 听见死字,梁眷哭得更凶了。 她不停的和陆鹤南说话,却像是徒劳的在空气里攥拳又松开,就算再怎么努力,也还是落得一个什么都没抓住的下场。 陆鹤南最终还是在她的怀里失去了意识。 整个人轻飘飘的,好像身处在一片混沌之中,这种意识不清的状态,陆鹤南已经记不清自己已经经历过多少次了。 只是这一次不似以往那般无助,黑暗之中,有人一直牢牢地抓住他的手,不希望他就此沉睡。 在有意识的最后刹那,陆鹤南想,为了这个人,他大概也要再努力一些。 陆鹤南是被小孩的哭闹声吵醒的。 他自混沌的沉睡中茫然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墙皮有些脱落的天花板,空气中弥漫的是熟悉又刺鼻的消毒水味。窗外明媚的阳光径直照射在床上,晒的被子都暖烘烘的。 陆鹤南强撑着身子半坐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 吵醒他的是右边邻床,一个体型偏胖的小男孩。小胖子正跟妈妈赌气,闹腾着不肯吃药,把瘦小的妈妈折腾得筋疲力尽。 陆鹤南见状,抬手去拿搭在床尾的外套,掏出口袋里剩下的几枚糖果,倾身朝小胖子那边凑了凑,半威胁半哄骗道。 “别惹妈妈生气,吃完药,叔叔给你糖吃。” 到底还是小孩子,轻而易举的就被糖果给诱惑住。小胖子三下五除二的吞下药后,就眼巴巴地伸手去接陆鹤南手心里的糖。 男孩妈妈本想去拦,但见陆鹤南脸色柔和,同昨晚那位陪床的姑娘一样,看上去都是面善的人,也就半推半就的接受了他的好意,对着陆鹤南温和一笑,以表谢意。 陆鹤南重新靠回床头,打量起这个屋子。 这是一个普通的八人间病房,患者中老人居多。因为医院有规定,每位患者只允许一位家属陪护,所以病房外也聚集着很多放不下心的家属。 屋内屋外,都吵吵嚷嚷。只有他的床边是空着的,一片冷清。 w?a?n?g?址?f?a?b?u?Y?e?ⅰ?f???????n????〇????????????? 梁眷不在。 陆鹤南胸口一疼,分不清是病理性的疼痛,还是潜意识里的失落在叫嚣。 “小伙子,刚醒就找媳妇儿啊?”左手边隔壁床的大爷是个热心肠,见陆鹤南醒了,怕他寻不到人心里着急,便主动跟他搭话,“她跟我家老婆子一起去买饭啦,一会就能回来。” 被老人家这么调侃,陆鹤南脸上有几分热,但那颗七上八上,快要失控的心还是稳稳落了下来。 最后他老老实实的解释两人的关系:“大爷,她还不是我媳妇儿。” “噢,小年轻还没领证,那不也早晚都得是你媳妇儿嘛!”大爷根本没把陆鹤南的解释当回事,捞过床头柜上的苹果,就自顾自地削起来。 苹果皮刚削了一截,大爷的动作又停了下来,吹胡子瞪眼道:“咋的,你不会是想不认账?做人可不能没良心啊!昨天晚上你被送来之后,我们可都看得真真的,人家小姑娘忙前忙后可对你可上心得很!” 陆鹤南被大爷训的没了脾气,也不敢再吱声分辩些什么,就怕一个不小心再次坐实自己“陈世美”的罪名。 “饿了吧,来,吃个苹果。”大爷见陆鹤南认错态度良好,主动给他台阶下,将手中削好的苹果递了过去。 这个大爷和陆庭析年龄差不多,陆鹤南盯着那苹果看了两秒,没多犹豫就接了过来。 病房里的人情世故,向来就是这样你来我往的。 所以,等到梁眷重回病房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一个靠在床头啃苹果,虽失了些高高在上的形象,却多了些人间烟火气的陆鹤南。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梁眷见陆鹤南醒来,眼角眉梢立刻浮现出喜悦。她快步把饭盒放到桌子上,就拖了一把椅子,坐在陆鹤南旁边。 “我没事,昨晚是不是吓坏你了?” 想到昨晚自己狼狈的样子,陆鹤南心底莫名有些紧张。说话时连跟梁眷对视的勇气都没有,只敢紧紧盯着手中的苹果核,手指也无意识地攥紧被子。 相较于陆鹤南的局促,梁眷倒是更自在许多。 她自然的接过陆鹤南手中的苹果核,丢进床边的垃圾桶里,又递给他一张湿纸巾,下巴微抬,示意他擦净手指上的果汁黏腻。 “确实是有一点被吓到。”梁眷斟酌了一下用词,缓缓开口。 在这件事上,她不想撒谎,也没必要撒谎。 可看着陆鹤南眼里的光一点一点的灰败下去,她不忍心把话说绝,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