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地向屋内望去,莫名有些懵懂与可爱。 和陆鹤南视线相撞的那一秒,她竟没出息的紧张到忘记呼吸。 打从梁眷站在病房门口,陆鹤南就已经注意到她了。只是看她鬼鬼祟祟,探头探脑的不想进来,他也就顺着她的意,没有戳穿她。 如若不是顾及韩玥如是梁眷的朋友,如若不是想纵着梁眷玩闹,他也不会有兴致在这听韩玥如说这么多废话。 “我刚来啊,哪里有看戏?”偷听墙角,被抓了个现行的梁眷说话明显底气不足。 陆鹤南的这一番话,不亚于表白。那些什么“舍不得”,“想见她”之类的话还久久回荡在耳畔,梁眷就算心理素质再好,也无法装作若无其事。 她长提一口气,故作自然地走进病房,不肯分给陆鹤南丝毫眼风,鼓起腮帮子继续嘴硬:“就算是看戏那也是俊男美女,养眼的很!” 这话说的酸味十足,陆鹤南眼底笑意加深,勾起唇角,纵容着她继续胡说八道的编排他。 “你说是吧玥玥?”梁眷语调一转,倏地转头看向韩玥如,笑眯眯的像只狐狸。 当着陆鹤南的面,这话韩玥如没法接,梁眷也没指望她会接。 梁眷放下手里的几个袋子,脱下来的外套拎在手里,还没来得及挂起来,就分神和韩玥如继续周旋。 “真没想到能在这碰见你,该不会你也是来这家医院看病吧?” 梁眷正说着,停顿了下,故意加重语气,把话题重新往陆鹤南身上引:“那你和陆鹤南还真是有缘啊。” 女生之间虚以为蛇的这一套,梁眷会用但从没用过,因为不屑于用。她也从未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的第一次尝试,竟用在了关系还算不错的朋友身上。 可这样的人,还能算是朋友吗?不愿和韩玥如撕破脸的梁眷,心里一阵钝痛。 直到手中虚握的外套,被人用力拽了拽,梁眷才恍惚的从思绪中抽离。她侧眼看过去,陆鹤南骨节分明的手正搭在她的衣服上。 二人之间没说什么多余的话,梁眷就立刻会意的松手,陆鹤南垂眼接过后,动作自然的帮她把衣服挂在衣架上。 韩玥如本就被调侃的脸色难看至极,又看到眼前二人旁若无人的熟稔状态,内心忍不住泛酸。 她错开眼,手指无措的绞动衣角,吞吞吐吐了半天,才给出一个蹩脚的解释:“我也是无意中知道,陆先生在这里养病。” “哦。”梁眷故意拉长尾音,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这事怪我,竟让你不小心听见了。” 韩玥如怔愣片刻,还想再辩解些什么,可抬眸对上梁眷似笑非笑的审视目光,愣是没说出一句话。 梁眷向来吃软不吃硬,如果跟她继续这么僵持下去,肯定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想到这,韩玥如下意识噤声。 “对不起啊陆鹤南,又给你添麻烦了。”梁眷回过头,直呼陆鹤南大名,模样无辜的冲他眨了眨眼睛。 这妮子嘴上虽在道歉,眼中却看不出一丝一毫愧疚的意味。说话的时候又故意放软了声音,变细了语调。 这哪里是在道歉?分明是在用撒娇拿捏他。陆鹤南眸色暗了暗,片刻后就给出梁眷想要的回应。 “没事,我又舍不得怪你。” 舍不得——这个词他今天说了两遍。恰好,两次舍不得的对象都是她。 什么样的人才会让他舍不得?是放在心尖上的人吗? 梁眷正火力全开的和韩玥如针尖对麦芒,可听完陆鹤南的话,假淡定的她心神还是乱了几分。 她知道陆鹤南会配合她,但没想到会这么配合,配合的都有点过头了。 暧昧的气息在两个人身边游走,再杵在这看下去,就是没眼力见了。 韩玥如清了清嗓子,声音嘶哑的客套道:“那我就先走了,改日再来看您。” 可这份客套的体面,陆鹤南也没有留给韩玥如。 “不必了。”陆鹤南拒绝得毫不犹豫,“我养病的时候不希望有外人打扰,有梁眷就够了。” 这话说的直白又难听,韩玥如身形一晃,自尊心受挫几乎站不稳,最后踉踉跄跄地走出病房。梁眷看着她落寞的背影,迟疑了一下,还是追了出去。 梁眷只把韩玥如送到了医院大门口,就停下脚步。夜色笼罩下,两个人站在台阶上相对无言。她想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发展成了今天这个模样。 到底室友一场,梁眷不希望两个人是因为一个男人而闹翻。 “玥玥,你要是喜欢他,就光明正大的,别再搞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梁眷叹了口气,犹豫一瞬,还是决定把后半句话说完。 “既羞辱了他的为人,也羞辱了你自己。” 韩玥如轻笑两声,回看过去的眼神毫不示弱:“梁眷,你也未必能跟他那样的人走到最后。” 第28章 爱屋及乌 在门口站的太久, 梁眷感觉自己身上都染上一股寒气,她抱着胳膊小跑着回到病房。 梁眷内心强大又清醒,尽管心里稍起波澜, 也并没有因为韩玥如那句近似诅咒的话而影响到心情。 所以她推门而进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和煦的笑。任旁人再怎么打量,也看不出任何端倪。 除了陆鹤南。 打从梁眷再次进门后,陆鹤南的目光就紧锁着她, 仿佛要将她看穿。 “怎么了?”陆鹤南扬眉,待梁眷走到病床边, 用气音低声问她。 “没怎么呀, 就是外面太冷了。” 梁眷刻意避开陆鹤南的眼睛,走到桌边打开保温袋,将小米南瓜粥和几个小菜的盒子一一打开,放在小桌板上,最后又坐在床边俯身剥鸡蛋壳。 越是不敢对视,就越是心里有鬼。 陆鹤南眉头拧得更紧,他倾身攥住梁眷的手腕, 让她离自己更近些:“她是不是跟你说什么难听的话了?” 尽管在陆鹤南靠近的那刻, 呼吸纠缠的瞬间, 梁眷的心不争气地漏跳了半拍, 可她还是强装镇定的立刻否认。 “没有, 怎么会呢。”梁眷语气轻松, 随后又勾唇笑了一下, “就算她说了,你也该相信我会立刻怼回去的。” 阅人无数的陆鹤南明显不信梁眷的这套说辞, 他嗤笑一声松开她:“你最好能这样。” 直到陆鹤南的气息彻底从身边退散开,梁眷紧绷的身子才如临大赦般放松下来。 “眷眷, 刚刚那个女孩是谁啊?” 姚女士喂儿子吃完饭,刚把碗放到桌子上,就单刀直入的进入正题。这话虽是在问梁眷,可她的眼神却是落在陆鹤南身上。 那个人无论是谁都不要紧,要紧的是陆鹤南觉得她是谁。 梁眷剥鸡蛋的手再次一僵,还没等组织好语言开口,就见陆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