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让我看看。”原本也没旁人当回事的任时宁,见褚恒反应明显,也放下酒杯抻脖去看。 任时宁不是褚恒,他是见过梁眷多次并且近距离打过交道的。所以,只一眼他就神情错愕住。移开目光后看向莫娟,眼神中多了几分无奈的责怪。 莫娟无辜地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已经友情提示过了,是陆鹤南自己不当回事。 任时宁也起了逗弄陆鹤南的心思,他收回视线,状作不在意地问道:“鹤南,你到北城之后跟梁眷联系过了没有?” “没有。”陆鹤南低头把玩着手里的银质打火机,许是抽烟抽的太凶的缘故,他的声音有些喑哑,“今天太晚了,我怕吵到她睡觉,明早我去华清找她吧。” “是吗?我刚刚看到有一个小姑娘长得和梁眷挺像的。”任时宁语气夸张,只差把答案写在脸上,“我还以为她和朋友一起出来跨年了呢!” 陆鹤南摩挲砂轮的手一顿,偏头懒懒地望了任时宁一眼,刚想骂他怎么今天这么多话,就透过他的肩头,越过重重人影,看见一个熟悉的侧颜。 光影变换,昏暗的黄色灯光刚好映在那柔美的侧颜上,陆鹤南眯起眼睛打量,眼中闪过几分冷冽,在确认后下意识勾唇轻笑。 很好。不回他的消息,却深更半夜的在酒吧和那个臭小子拼酒是吧?枉费他大半夜落地北城,还在这担心会不会打扰她睡觉。 察觉到氛围不对劲的褚恒,默不作声的看着陆鹤南铁青的脸,在猜出个大概后,直拍大腿叫好,心情舒畅到同姚郁真连喝两杯酒。 “郁真,能让你三哥吃瘪的人终于出现了。” 陆鹤南和京圈这群同龄小辈相比,自小就多了几分沉稳。就算是在商场上和长辈们博弈,也永远是一派从容,胜券在握。哪怕暂时落了下风,或是被小人使了绊子,也能迅速迎头赶上,行为准则也信奉有仇当场就报。 不像今天——只能咬紧后槽牙,一脸的敢怒不敢言。连心情不爽也不敢随意发泄,全然把梁眷的心情与感受放在第一位。 “表哥,咱们要不要过去。”瞧见陆鹤南低气压的样子,宋清远笑不出来,声音里满是担忧,“我看嫂子好像是喝多了。” “不用。”冷静过后的陆鹤南,环视了一圈梁眷所在的卡座,在看到关莱之后稍稍放下心来。 “他们应该就是同学聚会,我要是过去了,应该会让她下不来台。” 总不能因为和他谈恋爱,就影响小姑娘正常交友吧? 陆鹤南倾身捞起桌上的手机,点开置顶的聊天框,编辑了一条消息发送过去。 不过须臾,那边就有了回复。 在看到梁眷回复消息的那一刻,陆鹤南紧拧的眉心舒缓了不少。 还可以,起码,没有对他撒谎。 —— 梁眷起初答应和成晋喝了那杯名为赔罪的酒,为的就是所有的恩怨,可以在今天到此为止。 但没想到成晋递来的这杯酒会这么烈,顺着喉咙滚下的那刻,喝酒从不露怯的梁眷也忍不住被辣的轻咳起来。 “你这是喝的太着急了。” 成晋握着矿泉水瓶,作势靠近半步,想去轻拍梁眷的后背。可手掌还没碰上衣料,就被梁眷不留痕迹的躲开。 “我没事,一会就好。”梁眷淡笑了一下以示安慰。 为了躲开成晋的手,梁眷身形晃动,胃里的火烧火燎更加难耐,她不受控地垂下眼睫,难受的闭上眼睛。 手肘抵在膝盖上,手指蜷曲,撑着昏沉到摇摇欲坠的脑袋,大口呼吸,极力想要平复胃中的翻江倒海。 贴身的牛仔裤口袋里,手机突然震动。 梁眷反应虽迟钝,动作却还算敏捷。她拿出来看了一眼,是陆鹤南的微信消息。 【在干嘛?睡了吗?】 隔了这么久,这个人终于又肯给她发消息了。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本就矫情敏感的梁眷在此刻情绪更加泛滥。陆鹤南不过是给她发了一条微信,就引得她迷蒙了眼睛,眼眶也通红。 她手指微动,照实回过去。 【在酒吧,和同学跨年。】 发完这条消息之后,梁眷就握着手机,静静等待陆鹤南的后文。周遭花天酒地的一切,仿若都再与她无关。 一晚上混在人堆里折腾,梁眷挽在脑后的丸子头已经散开,散落的几缕头发虚虚地垂在脸侧,白皙又带着丝丝红晕的脸颊隐匿其后。 这幅画面落在有心人眼里,自是冷淡又勾人。 看着眼前这个自己追逐了近三年,似白月光一般的姑娘,宁肯把心思放在回微信消息上,也不愿意落在自己身上分毫。 成晋心底那些已经被按压下去的不甘与不忿,又被勾出来重燃。 哪怕自己此刻就坐在她的旁边,也抵不上那个虚无缥缈的男人万一。 凭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酒壮怂人胆,成晋盯着那几缕碎发愣了神,然后颤巍巍地伸出手。不过是手指轻碰发丝就已让他心神荡漾,指尖灼热到像是在进行一种亵渎。 可惜下一秒,一道冷淡又低沉的警告震在头顶,惊醒了这场自说自话的好梦。网?阯?f?a?B?u?y?e?í????μ???ě?n?2??????5?????ō?? “别碰她。” 还在傻傻盯着手机屏幕等回复的梁眷,听到这声熟悉的嗓音,动作竟比思绪先一步做出反应。 她不可置信的抬起头,讷讷道:“陆鹤南,你怎么来了?” 同样不可置信的,还有跟在陆鹤南身后的褚恒一行人。 上一秒大家还在看他故作大度,装腔作势的说不过是一场同学聚会,可在看见成晋抬手的那一刻,这个自诩镇定的男人就已经冷脸窜到侵略者眼前,宣誓主权。 斥退了成晋之后,陆鹤南敛去脸上的冷意,目光柔柔地落在梁眷身上。他先是俯下身凑近,发现这样根本听不清梁眷说话之后,就极自然的蹲在她的腿边,耐着性子侧耳倾听。 梁眷晃了晃脑袋,她想不通陆鹤南怎么会在这,复又重复道:“你怎么会在这啊?” “我忙完了,所以就来找你了。”陆鹤南唇边漾起一抹笑,略一停顿,才温声去哄。 他原是想说,我太想你了,所以就来找你了。可围观的人这样多,向来不在意旁人注视的陆鹤南,也觉得脸上有些热。 梁眷漆黑的眼睫颤了颤,陆鹤南的温声软语助长了她内心从不外露的娇气。她主动抬手,勾住陆鹤南的脖颈,整个人软软的倒在他的怀里。 许是知道能护自己周全的人来了,梁眷任凭意识放空,不再独自强撑着清醒。 梁眷这一举动实在猝不及防,陆鹤南毫无思想准备。 在她抬手勾住他脖颈的那刻,他来不及做任何思考,只下意识伸手去接,膝盖重重磕在地上改成半跪,才把娇软的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