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我堂姐和大哥没来,还有一个朋友,他叫林应森,正在国外读博士。”陆鹤南眯起眼睛,心里细算着日子。 “最快今年夏天吧,他应该就能毕业回国了。” 不知道是不是梁眷的错觉,在陆鹤南提到林应森的时候,莫娟的表情竟隐隐有些松动。 她不是和任时宁? 梁眷心下起了疑惑,然而不过片刻,就又迅速被别的话题勾住。 陆鹤南牵着梁眷往沙发方向迈步,直至坐下同别人闲聊,温热手心里起了黏腻,也没有松开她的手。 “你们大清早的来我这干什么?真是元旦也不让人消停。” 任时宁接过话头答道:“郁真说北城有个清乐寺,许愿很灵的,我在北城呆了这么多年,还没去过呢。” 说到许愿,小女孩心性的姚郁真来了劲头:“三哥,昨晚我们几个都约好了,这不早上来喊你和……三嫂一起去嘛。” 以前姚郁真没见过梁眷,混喊三嫂喊习惯了。可今日见到了本尊,她却羞涩的怎么也喊不出来,只敢细弱蚊蝇的将三嫂二字含糊带过。 再次听见有人喊陆鹤南三哥,梁眷眼睫颤了颤,她垂眸坐着,自然也没注意到姚郁真扭捏的欲言又止。 陆鹤南攥着梁眷的手,自然感受到她瞬间的僵硬和绷紧。 蓦地,他福灵心至,将某些看起来毫不相干的东西联系到一起,那些困扰他许久的谜题忽然就有了答案。 陆鹤南攥着梁眷的手用了些力,强逼着她回神,抬头望向他。 “怎么了?是刚刚大家说什么了吗?”梁眷自觉凑近些,大腿紧挨着陆鹤南,心虚地小声问。 陆鹤南没答,只是喉头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一番,盯着梁眷的目光也变得幽深起来。 去清乐寺的计划就这样被定下来。上香许愿宜早不宜迟,所以出发时间定在半小时后。 乌央乌央的一群人退出陆鹤南的套房后,偌大的客厅内又只剩下梁眷和陆鹤南二人。 客厅里,沙发上,陆鹤南身边,梁眷总能联想到刚刚那些少儿不宜的东西。 “我……我也去收拾下,别让大家久等。” 梁眷不自在的从陆鹤南手心里抽回自己的手,随即就抬腿快步走回卧室,丝毫没注意到陆鹤南慢悠悠的跟了上来。 “梁眷,我发现你挺能憋的。” 陆鹤南倚在门框上,冷不丁一开口,把俯身收拾包的梁眷吓了一跳。 她窘迫地回过头,就见陆鹤南对着她挑眉,懒散一笑。 “我说那天你怎么挂电话,关机,还不回我消息。” 陆鹤南直起身子,一步步逼近,直至把梁眷逼到床边角落里退无可退,才满意的在她面前站定。 “怪不得刚刚提到三哥的时候,阴阳怪气的让我去找别人。” 他俯下身来,桃花眼中的柔情缱绻几乎要溢出来,声音又低又沉,又带着恍然大悟的轻快释然。 “原来是吃醋了啊。” 一道阴影笼罩下来,遮蔽了本就微弱的阳光。看着陆鹤南逐渐向自己靠近,梁眷的心不可避免的颤了颤,神情有片刻的慌乱和被看穿的不知所措。 不知怎的,她突然又想到了半个小时前,那个缠绵悱恻到让人腿软的深吻。 “那天在电话里,喊我三哥的人是郁真。” 嚣张惯了的陆鹤南略弯下腰,放低姿态,语气认真的解释。 “梁眷,你有质疑我的权利。所以你下次再有什么误会的地方,可以直接来问我,不要憋在心里,也不要有什么顾忌。” “咱俩之间,永远只有你拿捏我的份。” “不用。”梁眷回过神来,毫不犹豫地否定了陆鹤南这一说法,神色也是同他如出一辙的认真。 “我不用拿捏你,也没想拿捏你。” 也拿捏不住你。 没料到梁眷会这样说,陆鹤南表情错愕住。惊讶之余,更多的情绪是无可奈何。 他爱她的清醒,有时又恨她的清醒。 因为太清醒的人,没法毫无保留地去爱。 梁眷明明就站在自己面前,陆鹤南却觉得自己好像从没真正握住她的心。 握不住就握不住吧,在这场情事中,他多爱她一点,又有何妨? 第44章 雪落 不同于其他寺庙建在偏远的市郊周围, 清乐寺建在北城繁华的闹市区,也就是主干路东西大街的交汇处。 元旦这日,本就热闹喧嚣的街头巷尾更是人来人往。 在任时宁开着车第三次差点撞到过往行人的时候, 坐在后排的陆鹤南看不下去了。 “别继续往前开了,就停在路边吧。” “可是这里离清乐寺还有好远呢,而且外面好冷……”姚郁真看着手机导航上,还余下一大截的行驶路线小声抱怨。 看着姚郁真娇气的样子, 坐在副驾驶上的褚恒轻蹙眉头:“姚郁真,出门在外别给我摆你大小姐的谱, 还不是你闹着要来的!” 褚恒的语气太凶, 姚郁真的脸皱了又皱。 “好了郁真。”坐在姚郁真身侧的莫娟拉着她的手,朝车窗外努了努嘴,示意她向外看。 车窗外,不泛上了年纪的老人,怀中抱着贡品和香烛。虽步履蹒跚,满头银发,但走在刺骨的寒风中仍旧是神采奕奕。 姚郁真愣神的功夫, 梁眷率先领悟到莫娟的意思, 笑道:“咱们走着去, 图一个心诚。” 莫娟回过头, 勾唇笑了笑, 算是认同梁眷的话。 等到任时宁将车停在僻静的角落里, 已是上午十点半。赶在中午之前烧香祈愿是传统, 穿梭在人流中的众人不自觉地加快了些脚步。 雪后的人行路面湿滑无比,梁眷天生平衡能力不好, 在北城上大学的这两年,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摔倒在冰面上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所以她虽喜欢雪天, 却甚少在雪后出门,好在今日身侧有陆鹤南稳稳当当地牵着她。 平稳向前走了一小段路,梁眷终于不在把全部精力放在脚下。 她紧了紧和陆鹤南十指相牵的手,然后放心的抬起头,分心看向还在同褚恒置气的大小姐姚郁真。 正垂眸盯着梁眷葱白手指的陆鹤南,注意到梁眷的视线,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她注视的方向,然后轻声开口,声音清冽的仿佛能同冷风融为一体。 “你不用担心,他们兄妹俩打小就那样,一会就能和好。” 梁眷点点头,而后又仰头看向陆鹤南:“我原以为褚恒会很宠郁真这个妹妹呢。” 今日一看,也不尽然。 陆鹤南挑眉,神情有点讶异:“他还不够宠?在京州他可是有名的妹控了。” “是吗?”梁眷不可置信的反问了下,随即又抛出自己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