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源于出生就在罗马的缘故,想要爬到山顶登峰造极,很容易。 难的是,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大隐隐于市。在这点的修行上,陆鹤南还没有参透。 梁眷活的单纯,不清楚这里的弯弯绕绕,她眉梢上扬,还在为自己准确的直觉欢欣鼓舞。 其实两辆车的内饰大体相同,基本都还维持着出厂的模样——简约又内敛。但梁眷就是能从某些蛛丝马迹中察觉出一些不同来。 陆琛那辆是内敛的含蓄,而陆鹤南这辆是内敛的张扬。 她不清楚陆琛是什么样子,但陆鹤南果真是车如其人。 “不愧是兄弟俩啊,连品味都一样。”梁眷话锋一转,倾身往驾驶座边上凑,在陆鹤南的耳边呵气,故意逗他,“不知道喜欢女人的品味是不是也一样?” 梁眷的胆子虽大,但也只够她做到这一步。 刚撩拨完,她没敢抬眼确认陆鹤南的神情,就有些露怯的想退回到副驾驶上。 奈何下巴却被陆鹤南先一步抬手捏住,一时之间,梁眷进退不得,只能任凭陆鹤南用指腹在她的下巴上反复摩挲。 而后手指微屈,勾得她下巴轻抬,被迫抬头注视他那双讳莫如深的漆黑眼眸。 这个动作的掌控欲太足,梁眷被震慑得心尖发颤,连拒绝的话都不敢说。 透过车窗玻璃上反射的交叠人影,梁眷瞧见陆鹤南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发觉自己竟阴差阳错的再一次坐实——“主动”投怀送抱的罪名。 凭什么她投怀送抱,他却稳坐高台,坐怀不乱?梁眷气不过,她要让他乱起来,乱到疯魔、意乱。 “怎么?你还对别的男人有兴趣?” 陆鹤南语气悠悠,听不出任何异样,抛出问题的时候,语调自然上扬,甚至还隐隐透着几分和煦。 和煦到仿佛是真的在询问一个,与他毫不相干的话题。 若不是那眼底的漆黑太浓重,藏不掉,也化不开,梁眷还真以为这个男人当真能稳如泰山,毫不在意。 “不可以吗?”梁眷拂开陆鹤南搭在她下巴上的手,平静反问。 这个动作饱含的不平等意味太多,她不喜欢。 感情当中就算是侵略,也该是相互的,而不是由他肆意单方面碾压。 即使是察觉到陆鹤南身上的气压渐低,梁眷也咬着牙,一字一顿,不甘示弱:“人生漫漫,总要多试几个,才知道哪个更适合自己。” 起初这场对话或许还只是调情过程中的一段插曲,一句玩笑,但进行到现在,梁眷也莫名起了同他讲道理的想法。 无论是和谁谈情,她都该是来去自由。关于这点认知,她觉得有必要掰开揉碎,同陆鹤南提前讲明。 免得日后…… 梁眷心一疼,却还是残忍地逼迫自己深想,不许自己放纵沉沦。免得日后分开时,不欢而散,无端玷污了这段情。 她这不算早做打算,顶多算是有自知之明。 陆鹤南的思绪没飘的那么远,他还执着在梁眷无心的那句话上。 他轻哼一声,像是自嘲:“看来梁小姐是觉得学校里那个男同学没意思了,所以现在开始打起我哥的主意了?” 一听到陆鹤南又唤她梁小姐,再听见他提起成晋,梁眷才后知后觉的明白,陆鹤南的不爽还停留在最初的原点。 她轻叹一口气,连继续争辩对错的兴致都没有了。她不明白,商场上杀伐果决、运筹帷幄的男人,怎么连区区女人心都猜不透。 “对车的品味或许一样,至于女人……” 陆鹤南唇角轻弯,荡起一抹玩味的笑,视线下移,然后意味深长的在梁眷胸前某处停留了一阵,似是在做什么严谨的判断。 “他只怕是看不上你。” 陆琛的情史藏得比较隐晦,媒体深扒过后爆出来的桃色新闻至今也只有一条。虽说是真假难辨,但也实实在在的为人乐道了许多年。 当年那条桃色新闻的女主角,是现在娱乐圈内的大热女星。刚成年时就凭借知名导演的一部情.色片,在圈内崭露头角。 虽说当年是为艺术献身,现在又早已转型,各种正统奖项也是拿到手软,但提起她,各路看客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她那傲人的身材。网?址?F?a?布?y?e?ī?f?????ē?n?Ⅱ?0?Ⅱ?5?.??????? 这应该不能算作固有印象,而是娱乐圈内最注重的个人标签。 还像个嫩雏没长开似的梁眷,如何能和已经含苞待放,只待人采摘的女星相提并论。 “那我要是非要试一试呢?” 梁眷像是中了蛊,明知这种假设既不可能,也绝不会有,却还是执意以此来挑战陆鹤南的底线。 她想知道,在这段关系里,他究竟能退让到什么地步。现实的差距太大,她需要用这种试探,来确保主动权还握在自己的手里。 陆鹤南垂下漆黑的眼睫,靠在座椅上的身体也下意识绷紧,似乎是在思考这种情况的可能性有多少。 他虽说是陆琛的弟弟,却也不知道当年事情的丁点真相,或是丝毫内幕。但这世间的大部分谣言都并非空穴来风,人的喜好也几乎并不能靠一朝一夕而轻易改变。 但那都不是绝对,没人能拿身家性命跟他承诺百分之百。 所以他还是不确定、拿不准,陆琛到底会不会为她而折腰。 毕竟她这么好,好到什么都不用做,只需站在原地勾勾手就能轻易将他俘获。那么别的男人,哪怕是他敬重的兄长…… 原来,即使是时时刻刻将太阳抱在怀里,握在手里,也不能阻挡她用余晖去温暖别人。所以,他永远也做不到像她那般有恃无恐。 陆鹤南眯起眸子,几不可闻的笑了笑,脑海中紧绷的那根名为占有欲的弦,彻底断了。 他烦躁的顺势摸出外套兜里的烟盒,拨开一看,却是空的。 喧嚣的压抑得不到片刻的纾解,只能更甚。 陆鹤南颤着手,从车里的储物箱里拿出一包新的。 坦白来说,他的烟瘾不大。烟丝点燃的声响、尼古丁气味的四散于他而言,更多的是无聊时刻的消遣。 从没有像此刻这般,如此热切的期待尼古丁用霸道凛冽来熄灭他的焦躁。 故而从拆开烟盒外包装,到敲出一支含进嘴里,陆鹤南熟练急切到一气呵成。 咬着烟的刹那,陆鹤南忍不住庆幸——情绪,还没能控制他的行为。 不然,他怎能面上平静的捱过梁眷此时的冷眼旁观。 太阳彻底隐匿在天际,车顶的照明灯也没有打开。 狭小的车厢内,一片昏暗,两个人只能凭借陆鹤南掌心笼住的那团火焰,来看清彼此的眉眼。 昏黄之下,暧昧缱绻的氛围,拉扯到极致。 陆鹤南偏过头,将火焰往烟尾凑。烟丝点燃的刹那,纷乱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