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怪气的说了许多胡话。 最后还以自己玫瑰花过敏为由,拒绝她带着那束花坐他的车。 虽然那束玫瑰远不及眼前这些娇艳艳丽,但也让她念念不忘了许久。毕竟,那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收到玫瑰。 陆鹤南呼吸一滞,眼中暗含的情绪越发浓烈,本就低沉的嗓音在感冒的加持下,更显冷淡勾人。 ——“我只对别人送你的玫瑰花过敏。”网?址?F?a?B?u?Y?e?ì??????w???n??????????????????? 第55章 雪落 梁眷本就对说情话的陆鹤南没有什么抵抗力, 更何况眼下,还有女人永远无法拒绝的红玫瑰在一旁浪漫加持。 所以,明明能舒舒服服地坐飞机来滨海, 为什么要自己开八个小时的高速长途? 就是为了以更惊喜的方式,送给她眼前的这些花吗? 梁眷咬了下唇,那她是不是能想的更大胆一些?也许,他来滨海不是为了家里冠冕堂皇的公事, 只是单纯私人欲望作祟。 今天这场突如其来的见面,不是顺便, 是专程。 颤声开口前, 梁眷想让躁动的心静下片刻。她捏紧拳头,强迫自己不要情绪化,不要意气用事。 可也只在心里静了一秒,名为理智的防线就已全面崩溃。 “在这等我。” 梁眷简短的撂下一句,而后就小幅度的退后半步,还没等声音弥散在寂冷的空气里,人已急切地转身跑出几米远, 嘴上仍不忘嘱咐。 “站在原地别动, 我马上回来!” 紧张却难掩温柔的语调, 仿佛有种蛊惑人心的魔力。陆鹤南恍惚了片刻, 盯着梁眷背影的眼睛迟钝的眨了眨, 而后真的依言站在原地没动。 从小区大门到单元门楼下, 梁眷一路上都跑得极快。直到坐上上楼的电梯, 她微微俯身,靠在轿厢上, 才有时间空档重重喘息。 房门打开,家里仍是一片漆黑, 看来爸妈还没从奶奶家回来。 梁眷稍稍舒了口气,她这叛逆期来的虽晚,却也还没法做到若无其事的,当面与爸妈撒谎。 拨通表姐崔以欢的电话后,听到对面的一片嘈杂声,梁眷有些犹疑。若不是手机屏幕上硕大的备注明晃晃的摆在眼前,她还以为是自己手抖拨错了电话。 梁眷试探着开口:“喂?” “什么事?” 崔以欢的声音有些飘,神志却是清晰的。她起身走到僻静处,撑着疼到快要炸开的额头,竭力凝神去听梁眷说话。 “我这几天不在家,给我妈的理由是去找你问论文方面的事了。”听出崔以欢是在忙,梁眷尽可能的长话短说,尽力省去不必要的逻辑关系。 “我妈要是问你,你别说漏嘴了。” 崔以欢港大毕业,是当年的优秀毕业生。在校时,连续四年绩点第一,各种专业比赛的奖项也基本都拿过一遍,论文也是发的得心应手。 梁眷在大一大二时,就没少请教崔以欢有关论文方面的事。 因而刚刚在上楼的时候,抽空打电话跟妈妈,说自己这几天要住在大姨家时,梁眷的爸妈没有起丝毫的疑心。 因为一切都太顺理成章。 “你不在家,是要去哪?” 崔以欢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夜店内的大理石洗手台,她口吻虽清淡,神经却是绷紧的。在这一刻,她平常不轻易外露的做姐姐的样子,终于摆了出来。 帮忙打掩护当然没问题,但是她要有全部的知情权。 梁眷可以去追求想要的自由,但她涉世不深,这个自由的度量,该有人来替她把关。 许是因为年长两岁的缘故,崔以欢照顾这个妹妹,已成为经年训练后的下意识反应。故而此刻,她顺理成章的将自己放置在一个可以替梁眷把关的位置上。 梁眷对崔以欢的这份打破砂锅问到底并不排斥,她只是有些羞涩,所以声音小到像嗫嚅。 “他来找我了,我要去陪他。” 崔以欢怔忪了一瞬,在领悟到这个他是谁后,旋即笑开。 原来是那枚打火机的主人,来滨海了。 她不知道这个他究竟姓甚名谁,家世身份到底有多么的高深莫测。她从没问过梁眷,也没必要问,即使是再亲厚的姐妹,也该容许对方有秘密。 更何况她也有秘密瞒着梁眷。 “好好恋爱,小姨那边交给我。” 崔以欢打开水龙头,沁凉的水喷涌而出,哗啦啦得浇盖在她更为冰凉的手指上。然而再刺骨的凉意,也不能舒缓她内心的钝痛。 有两个女醉鬼互相搀扶着推开门,摇摇晃晃地走进洗手间,迫使崔以欢从自己的琐事中回神。 她扬起红唇,对镜子中妆容精致,却处处透露着憔悴狼狈的自己视而不见。而后扯出一个笑容,对梁眷做着最后叮嘱。 “做好安全措施,保护好自己。”她的语气温温柔柔的,带着怜爱。 挂断电话,崔以欢胳膊绷直,手掌撑在洗手台面上,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于她而言,都有些吃力。 最终只能任由自己像个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带着几乎融进骨血的破败不堪,无力地蹲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 她是由衷的、真心实意的,为梁眷处处圆满的爱情感到开心。只是这份处处圆满太刺眼,很容易让她联想到自己的处处不圆满。 这世间,求仁得仁是侥幸中的侥幸,件件事与愿违才是人生常态。 刚刚进门的两个女醉鬼,上完厕所后,蓦地看见靠在墙角哭到泪流满面、不能自已的崔以欢,都惊恐地退后半步,酒意带来的昏沉也瞬间冲散了大半。 “姐妹,你没事吧?”胆子稍大的那个女人向前靠近一步,只是伸出的手却迟迟没敢落在崔以欢抖动的肩膀上。 没等到崔以欢的回应,女人咽了咽口水,再次问道:“需要我扶你起来吗?” “不用了,谢谢。”崔以欢的嗓音嘶哑得可怕,她抬起仍带着明显泪痕的脸,在平复过呼吸后,扯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为情所困的女人,在自怜自伤的时候,是不该被打扰的。 曾经身为局中人,现下作为看客的女人对此深有同感,她抿了抿唇,再次确认过崔以欢没事后,拉着朋友悄悄离开。 但秉持着girls help girls的原则,两个人还是留下一包纸巾和一瓶没开过封的矿泉水,并体贴的将“请勿进入”的黄色标志牌立在卫生间门外。 就暂且让这狭小潮湿的卫生间,成为崔以欢的自留地吧。 来夜店的人有很多,有人寻欢,有人消愁。 而对崔以欢来说,她来夜店的原因,是两者兼而有之——靠寻欢,来消愁。 只是这声色犬马,拼命放纵的的日子,对她来说好像并不奏效。酒精麻痹带来的快感和抚慰